回到了新屏市,宴请,讨好的电话又来了,接二连三,有同事、朋友、下属……有真情的祝福、有善意的吹捧、有无聊的忽悠……四面人情,八面来风,任雨泽来者不拒,统统笑纳,爽快而飘然地享受着官场的幸福时刻。
两天的夸官,让任雨泽深切体会到了市长大爷的妙处,也让他重温了过去在临泉市那一段最为风光的往事,怪不得人们为了顶子、乌纱不惜人格尊严,争先恐后,趋之若骛,于今观之,果然妙不可言……。
很多单位负责人便开始找到各种理由,给任雨泽汇报工作了,任雨泽虽然心烦,却不能有丝毫不满,工作是靠大家做的,官场上的人,本来就是带着面具的,很现实的,万万不能因为有些人是墙头草,便马着脸不理睬,心里有数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表现出来。
任雨泽还接到了不少庆贺的短信,如今,手机通讯达,手指按几下,一条祝福短信就出去了,多方便,既能够和领导挂上钩,又为下一步的接触奠定基础,任雨泽也是很细心的,这么多的信息,不需要都存在,不过,有哪些人发过信息,还是要心里有数的,所以,任雨泽还是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
不过,对于有的要害部门的职位,任雨泽考虑下一步还是要调整的,但也不急在一时,一切都要等到正式任命之后吧。
过了没几天,省委组织部的谢部长亲自来到了新屏市,这让很多人感到理所当然,因为大家都知道任雨泽是谢部长和季副书记的嫡系,但唯独冀良青是心中诧异的,他是知道任雨泽和他们的真实关系。
冀良青一直认为谢部长不会前来的,最多就是一个副部长了不起了,冀良青也早就准备让任雨泽的任职仪式平平淡淡,无足轻重,但谢部长的突然降临,让冀良青不得不重视,也不得不把仪式搞的隆重一些,不看金面看佛面,谢部长是省常委,这个一点都不敢马虎。
任职会开的有模有样的,任雨泽也做了讲话,他就任宣言讲的很简短,很朴实,完全没有指点江山的雄伟和豪气。因为任雨泽很明白,官场和历史一样,都是复杂的,任雨泽看过《资治通鉴》,历史作为以过去式存在的综合体,是在自然拼接、不断延续的过程中体现的,大部分都是统治者意思的表现,比如说那些维护权力集团统治的大臣,改朝换代过程中誓死效忠的忠臣,以及在统治集团允许的范围内,为百姓办事的大臣。
历史在不断进步,到了现在,无论什么样的理论,与历史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无法完全和历史割断的,所以是,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就是对一个人,或者是所有利益的最高评价。
而现在自己的东山再起,对自己似乎是一个重要的转折,自己也曾今在前些天沾沾自喜和得意忘形过,实际上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这点破事,在历史的长河中又算的了什么?
结合到经历过的这么多事情,那么多起起落落,心惊胆战,任雨泽隐约明白了,自己其实依然在一个利益的链条中运行,目前的链接是云婷之和省委王书记,随着自己地位的提升,今后的链接会越来越多,抛舍了这个利益链,就等于是抛弃了自己,会被无情扫地出门。
要不是这个链条,自己这次又怎么可能获得新生?
想到了这些,任雨泽苦笑,天马行空、无拘无束的生活是人人都追求的,官场上的人也不例外,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有规则的,官场上更加突出,不遵循规律,就是死路一条。
上午开完了任职会,自然少不得要搞一个宴会,这都是老规矩了,一个庆祝任雨泽到的荣升,一个是给谢部长洗尘,宴会的地点也就放在了新屏市最大的王朝酒店,宽大而豪华的包间,并列放下了三张大圆桌,四大元的头头脑脑们一个不少,那些重要部局的一把手虽然是坐不上主席,但也在旁边落座,众星捧月般的看着谢部长。
谢部长当中而坐,左面是冀良青,右面是任雨泽,冀良青的旁边是尉迟副书记,任雨泽的旁边按说是政协的黄主席,但就在黄主席将要坐下的时候,谢部长说话了。
“嗯,我有个不情之请啊,不知道能不能说说。”
这谁敢不让他说呢?
这里面当然其他人是不能接话的,因为他们的地位不允许他们回到,他们只能都很真诚的微笑着点头,意思是你随便说,随便说。
只有冀良青是具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哈哈哈,老领导啊,你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在座的各位谁敢不让你说话,那还得了,请问谢部长要说什么?”
谢部长就微笑一下说:“任市长旁边那个位置我想留一下,我准备邀请一个人过来坐坐,不知道会不会唐突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任雨泽也有点莫名其妙的,但大家依然也只能点头。
冀良青说:“开玩笑,不要说谢部长你邀请一个人,就是10个,8个,也不成问题。”
“好好,那就好,我先谢过大家了,”说到这里,谢部长转过头对任雨泽说:“任市长,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吧?”
“这……”你还别说,任雨泽真的不知道自己答应过谢部长什么。
“哈哈,年轻人啊,嘴上没毛,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