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嬷嬷脸上表情再真挚不过:“是啊,且像大王这样爱惜妻子的男人,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都不知,刚才大王吩咐我照看着王妃的饮食起居,这还不算,还特别吩咐,等毛桃有卖了,就每日买一些好毛桃给王妃吃,说是这果子孕妇吃了好!你说说,哪怕不是大王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便是做芝麻小官的,哪一个能这样对待妻子?”
“哎呀,大王对王妃可真好啊!”丫鬟听了,也艳羡说。
“是啊,所以我们这些做奴婢仆人菜肴起身,踱了几步,叹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野道人目光一闪,没有回答,见代王坐回去,又禀告:“不过他们办事还很积极,为了戴罪立功,清园寺的和尚,联系着发动了不少人,这份名单是清园寺和尚递上来,请主公您过目。”
苏子籍看了名单,发觉这名单和刘湛的名单有重叠处,这很正常,毕竟调查的对象一样,重合必是无误。
但也不是全都一样,也有一些区别,苏子籍重点看了看有区别的部分。
野道人等着苏子籍看完,又递上来一份名单:“主公,这名单是诸王家眷和神祠的联系,何时上香,捐了多少,都有记录。”
“哦?”苏子籍立刻接过来,边翻边说:“你做的很好,名单收集的很快。”
“当不得主公夸奖。”野道人笑着:“这些其实也不是很难查,尤其个别神祠行事高调,只需锁定了去查,就能查出问题来。”
“至于王府家眷,也很引人注目,总有有心人记得,只是化了些银子罢了。”
“主公,这三洞娘娘神祠,据说能去痘送子,很是灵验,信众不少,但据我所查,这送子很有蹊跷,怕是个yín_jiàn的贼窝,又没有得朝廷册封,没有太硬后台,可以拿它开刀。”
苏子籍沉吟着,手指轻轻敲着把手,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再等等。”
说着闭目养神,野道人也不催,就在下座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听到外面传来急急脚步声,野道人顺声望去,就见刚才的府卫进来,向苏子籍行礼:“大王!”
苏子籍本闭目养神,这时瞿然开目:“她见了谁,可出了府?”
这府卫乃前太子府兵的后人,忠心上没问题,立刻回话:“大王,贾嬷嬷先去了厨房,与厨房的人说了几句,就出了府,说是买些针线。”
“去了附近一偏僻处,我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就见她与对面开杂货铺的吕大说了话,因离得远,没能听清说了什么,随后就各自离开,我见贾嬷嬷回转内院,就一直跟着吕大。”
“本来没有啥可疑之处,这吕大却立刻关了门,怎么才开店就关了,我就起了疑,继续跟着,却去了墨香街柳家当铺,说来奇怪,他一进去,柳家当铺就关了门,不接外客!”
“我立刻请了一个人悄悄盯着,自己立刻回来向大王您禀报。”
苏子籍听得异常专注,坐直了身子:“你办的不错,去查下,这柳家当铺是什么底细。”
“大王,不必查,这是鲁王的人。”野道人本来静悄悄的听着,这时插了话。
“哦,怎么回事?”
野道人回话:“臣受命于大王,自您封公时,就怕外人安插,因此对王府附近的店铺和人家,都查了一遍。”
“有些是长年累月住在这里,嫌疑不大。”
“有些却是大王封公封王后,迁移过来,就很是可疑。”
“吕大并不是新迁移的,背景清白,邻居也说他办事勤恳,但柳家当铺却是新开的当铺,故我派人专门盯着,就发现他和鲁王府的人私下接头见面。”
“贾家本是太子的旧部,大王提拔时,家境非常不好,还有个儿子得了病没有钱看,眼见要病死,是大王派了医师治了,在府内月例银子也是上等。”
“臣也想不到,贾嬷嬷这样有家有底,还受了大恩的人,忘恩背主至此,竟被鲁王府收买了。”
苏子籍踱步,对着府兵说着:“你调查有功,自己去帐房支三十两银子,孤赏你。”
“不过,守住你的嘴,不要乱说。”
“是!”
眼见府兵退了出去,苏子籍沉吟,两场噩梦里都不曾有过吕大柳家当铺出现,但想也知道,贾嬷嬷既能与外人勾结,又非被皇城司盯上约谈,就势必有着中间人帮着联络外界,这个人想必就是能经常卖些百货入府,还不被发现的吕大了。
“鲁王,好,好,好,不想我还没有动你,却是你想动我,既然这样,那就拿你开刀了。”苏子籍暗想,转脸对野道人说。
“路先生,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去查查贾家名下,有没有出现田宅,还有,嫁出去的女儿有没有新联系,总之查一查。”
“查清楚了,才可以明正典刑。”苏子籍闪过一丝阴冷的微笑。
“是!”
等野道人退了出去,苏子籍坐了一会,外面乌云,时有雨,房间内相对阴沉,看不清他的脸色,良久才唤了一声:“小白!”
没多久,一只狐狸头探过来,雪白皮毛在门口若隐若现,苏子籍朝它招招手,小狐狸就轻盈跳进来,走到苏子籍跟前。
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苏子籍说:“又是你们出手之时了,你去查查鲁王府有什么事,还有,鲁王府有个周管事,你让他捡了这银子。”
说着,就将一个画像给它看了,又把一个带着绳子的白色小布袋挂在了小狐狸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