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通讯装置是怎么配对或者识别的?”高文又问道,“如果我有一百个这样的装置分布在各个地方,我怎么利用其中一个装置准确联系到另一个特定的装置?”
这也是高文很好奇的问题——卡迈尔所制造的这种通讯器和传统传讯法术或者精灵的宏伟之墙都大不相同,它是传讯术和永眠者技术的结合产物,而且其传讯媒介是目前还算高精尖技术的魔能方尖碑所产生的“标准魔力场”,从工作原理来看,它更像是一种不加选择的“广播”装置,通过在魔力场中广播自己的信号,来让所有同类装置都能进行接听,如果没有一个与其匹配的配对或者识别手段的话,所有信号都将无加密地公开传播,并且让整个魔力场变成无比混乱的一锅粥,这样是很难实现高文要求的“通讯网”功能的。
“我们参考了古刚铎时期的技术,”卡迈尔似乎早已料到高文会有这方面的疑问,他立刻给出了回答,而且语气中颇为自豪,“您也是帝国人,应该知道当年的帝国信息总网——早在星火年代,它就已经在运行了。”
高文点点头,说着自己刚从记忆里提取出来的知识:“哦,这个我倒是知道,我当骑士学徒的时候经常在自己的导师家里听从帝都广播出来的歌剧,我记着那个装置不但可以接收广播,也能够和远在帝都的人通话。那时候只有贵族或者大商人家里才会有一个‘深蓝终端’,但比起这个时代,那已经是了不得的普及率了。”
卡迈尔还没开口,就听到瑞贝卡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她一直没有挂断,还在高文和卡迈尔聊天的时候不断做着鬼脸):“哇!原来当年这种通讯装置这么普及的么?”
“对比现在传讯术和传讯装置的数量……当年刚铎人的通讯技术确实宛若奇迹了,”卡迈尔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接着说道,“我在这个装置里增加了一个‘共鸣’结构,只有符合共鸣条件的信号才能在装置之间传输。为了实现这种共鸣,我用了风系的四个基础符文和无属性的四个基础符文,并将这八种符文打乱之后随机排列在一个拥有三乘三空槽位的基板上,它们不形成任何符文结,也没有任何法术效果,但根据法力共鸣原理,当另外一个用同样规律排列的符文组参与到魔力震荡的时候,这个‘共鸣基板’就会产生相同的反应……”
说到这里,卡迈尔顿了顿,似乎是给高文和赫蒂一些计算和思索的时间,随后继续说道:“八种符文在三乘三的基板上有着大量的排列组合方式,而用一个装置呼叫另一个装置的时候,只需要用到一个类似‘实验台调色盘’的符文扳机组,就可以轻松地组合出呼叫目标的符文结构。我刚才是直接用自己的魔力控制了这个过程,如果普通人用的话,符文扳机组在这里,装置侧面这边……”
“拨号,这个过程我们可以将其称作拨号,”高文感觉卡迈尔用大量古刚铎名词和现代魔法名词来解释这个简单的过程实在过于复杂,干脆地出声说道,“另外,八种符文我们可以给它们从零到七以数字编上号,这样每个通讯装置就有一串特定的数字来标识它,而使用通讯装置的人也能更轻松地进行‘拨号’了。毕竟,记忆数字总比记忆符文容易一些,而且数字也比符文更适合登记在表格里。”
不管是卡迈尔还是赫蒂,或者是通讯器对面的瑞贝卡,每个人似乎都对高文这种“只要冒出什么新鲜玩意儿就立刻表现的像是用了多年一样经验丰富”的表现习以为常,大家都很淡然地接受了这个建议。
说实话,高文还挺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