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蒂打了一副好算盘。既然她在三刀以及前佣兵团成员身上碰壁,那就索性直接招揽头领。
只要鬃戈答应,连带着三刀和这些人都将为针金所用,最妙的是,紫蒂还不用维持支付报酬。
“乌合之众”们没有说话,只用眼神交流。
虽然他们只是第一次看到针金,但是单靠针金那金黄的头发、英俊的面孔、挺拔的身姿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
说实话,紫蒂的话也让他们意动。
佣兵团的生活是艰苦的,通过卖命战斗赚取一些生活费用,武器装备的保养费来维持生存。即便有些余钱,佣兵们也常常挥霍在酒馆、赌博、男女的身上。
佣兵团之间的竞争也非常激烈,大多数的佣兵客死他乡,少数能活着隐退的,都拖着残疾的身躯,在晚年穷困潦倒。
如果跟随一位贵族,摆脱佣兵的身份,成为一个正规军,不,哪怕是辅兵或者看守城门的守卫,也比作为一个佣兵生活得稳定。
平时,他们根本没有这种机会。但现在沦落到了海岛上,机缘巧合之下,机会主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抓住了,或许不只是得到保障,说不定还能出人头地,在针金的背后,微微失神。
针金的这番话安抚住了他,也缓和了局面。
但就在三刀等人稍松一口气的时候,针金又道:“不过,若是对同伴下毒手,对无辜的人施展无情的追杀和逼迫,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着,针金的目光好似一柄利剑,刺向鬃戈。
鬃戈皱起眉头。
“追杀?”三刀身边有人被气笑了,他大声反驳,“我们根本就没有追杀任何人。我们只是追赶,想要把船匠追回来。反而是你们,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想要把我们置于死地!”
这话顿时引起其他人的强烈共鸣。
他们纷纷发出斥责和低吼。
“你们带走了船匠,我们剩下的人中根本没有人会建造海船。我们还能有什么活路?”
“你们是蓄谋已久的,算计我们鬃戈大人。”
“鬃戈大人辜负过你们吗?他为了你们,推翻了无耻的大副,即便成为领袖也作战在第一线,身先士卒!营地遭受神秘袭击,他为了保护你们,曾经日夜守卫营地,几乎不眠不休!你们是怎么对待鬃戈大人的?”
“你们对鬃戈大人,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尊敬。挂在嘴边的说辞,永远是一个半兽人,半兽人!”
“但事实上,就是半兽人拯救了你们。你们这些纯血的人族却丝毫没有感激,反而恩将仇报!”
“没错,这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针金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来。
“这是真的?除了船匠,再没人会制造海船?”他看向细索。
细索目光闪躲,支支吾吾,没有回应。
“恐怕是的,主人。”蓝藻身为水手,对船员们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海船要抗击风浪,抵御海底鱼人的偷袭,海船的结构因此不同寻常。而老船匠也不一般,他曾经是船匠公会的高级会员,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制作一条属于自己的上等海船。”
针金一时间陷入沉吟之中。
鬃戈的目光一直盯着针金,此刻又开口:“针金啊,你可是堂堂的圣殿骑士。你来说,当我们得知我们被抛弃,唯一能制造海船的船匠被带走,我们追赶出来的行为过分吗?”
压力顿时转嫁到针金的身上,鬃戈的言辞和他勇悍的战斗风格是一致的,他直接将针金逼入墙角。
针金微微抬头,目光坦然地和鬃戈对视:“你们的选择,的确合情合理。”
这话一出,傻大个、细索等人都微微骚动起来。
“大人。”紫蒂来到针金身边,不禁小声提醒。
针金转头对未婚妻微微一笑,示意后者安心。
然后,他左手搭着银电细剑的剑柄,踱步而出,站在两方人之间。
他环视左右,身躯笔挺,头颅微扬,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光辉。
他朗声道:“身为一命圣殿骑士,我秉持公正公平的原则。营地中发生的事情,我都没有经历,只是听你们述说。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并非没有分辨的能力。”
“同时,我不会因为人族的身份而偏袒同族,也不会因为半兽人、半精灵、地精的身份,而去鄙视他人。”
“海难发生了,我们一起沦落到了这座海岛上。我们要团结一致,相互帮助,只有这样做,才能将逃生的可能扩大。”
“细索带着船匠偷偷溜走,这个行为是错误的,抛弃同伴也是相当自私的。”
“骑士大人!”细索听到这里,立即大叫,满脸气愤之色,他身后的船员们看向针金的目光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和善和尊敬了。
“你不明白!”细索手指着鬃戈,声音因为气愤而颤抖,“是他杀了我的父亲!”
针金点头,看向他:“这个事情我也听说了,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证据呢?”
细索立即道:“我父亲的身上有伤口,是枪矛类武器制造出来的伤。只要把鬃戈的双矛拿出来和伤口验证,就是最好的证据!”
针金便看向鬃戈。
鬃戈双臂怀抱于胸,下巴微抬,蔑视细索等人:“我的战矛岂是可以轻动的?”
“你看,针金大人!”细索大叫,手指着鬃戈,又瞪向针金,“他心虚了!他不敢验证!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针金凝视着鬃戈。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