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你恨我么,我骗了你一辈子啊,我的名字是假的,我的家事是假的,我的出现也是假的,我在你面前的这一切仿佛都是假的,除了我是真的喜欢你,这是真的。”
“生哲儿的时候咱们还穷,你啃着干粮就着凉水和我养着这个孩子,每天你都要骂我小半个时辰才能入睡,可是每天早上,我睁开眼都能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
“老婆子,你平素里最是怕孤独,现在没我这个糟老头子陪着你了,你还习惯吗,别再和年轻的时候一样,我才离开几天你就哭鼻子了。”
“别担心馨儿,她这个丫头别看成天在你面前娇滴滴的,那可是个人精,小小的人儿满肚子的心思,我这一身的心机手段就让她继承了去,你放心吧老婆子,在这个乱世她一定会过的很好的。”
“老婆子,哲儿,你们别怪我啊,我也想早点下去陪你们,但是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我不能就这么下去,那样我会没有脸面见你们的,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张世平喝着酒,说着醉话,已经很久没有醉过的他,今天脸色格外的红润,仿佛随时都可能醉倒在地上一样。
张世平在灵堂喝酒等人,樊泽也在黑夜的角落中慢慢的站起身来,这次的他一身酸臭无比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也变得乱糟糟的遮住了自己的脸。
樊泽身边躺着一个嘴角留着哈喇子的家伙,脏兮兮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应该是梦里梦到了什么好事,正是村子里唯一的傻子。
樊泽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他的后背开始佝偻起来,他的脚步开始拖拉,他的嘴角也挂上了哈喇子,傻笑声也传了出来,猛地一听竟真和那个傻子笑声一样。
樊泽趿拉着破了的鞋子,一步一蹭的往村口走去,快到村口的时候还停下拐了个弯,走向了一户人家,他们门口有一些扔掉的饭菜。
樊泽蹲下身子,将那些已经倒在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吃掉,就在护卫们的面前,吃的津津有味。
看守的护卫被他这种行为弄得有些反胃,有一个人还发出了真真干呕之声,然后转过头去,不在看他。
樊泽吃了一会儿以后感觉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继续晃悠着向着村口走去,手里还粘着残羹,嘴里也“吧唧吧唧”的嚼着东西。
“傻子,离远点,听见没有!”一个护卫看他左晃晃右晃晃的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身上那酸臭味隔着这么远他都能闻见,赶紧忍者干呕,捂着鼻子用刀鞘驱赶。
樊泽看他用刀鞘驱赶自己非但没有慌张,还呵呵傻笑几声,向着那人跑去,伸手就要去触碰那刀鞘。
“你这憨货,你搭理他干嘛,这可倒好把这傻子引过来了还。”后面的护卫看那傻子冲着自己等人冲了过来,还有伸手去拿刀鞘,估计是把刀鞘当成什么玩具了。
“哎呀,躲远点,真晦气!”守门的护卫也训斥到,让最先出声的那个护卫将傻子引来,可是村口前面就这么一条路,傻子堵住了前面,他只能不断的后退。
“去,去,躲远点。”护卫不断的后退,同时用刀鞘驱赶拍打着自己面前的傻子,而那傻子却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一样,一蹦一跳的伸手去抓刀鞘,好像是在逗他玩耍一样。
就在护卫退无可退准备拔刀的时候,傻子的傻笑声猛地停休了,双手也收回去不在抓他的刀鞘了,护卫抬头一看,最先看到了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
护卫瞪大了双眼,想要大喝一声,但是还没走等他张开嘴,一只脏兮兮的大手就握住了他的脖子,“嘎嘣”一声,刚刚还怒气冲冲的护卫就脖子一歪没了声息。
同时傻子“樊泽”左手从怀里掏出两把短刀,掐断护卫脖子的右手收回的时候,两手交错,短刀就被握住,然后樊泽猛地前冲,一下子撞到了剩下三个巡逻护卫的面前,双手前刺,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的时候,一左一右的将短刀送进了他们的脖子上。
樊泽的脑袋也用力的撞向了中间护卫的鼻梁,护卫鼻梁认出了鲜血,猛烈的撞击让他脑袋发晕一下子有些失去了意识。
趁着这个功夫,两把短刀已经被他拔了出来,然后守门的两个人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刚要冲过来同时要大声的呼喊,就见樊泽双手用力挥出,两把短刀直接飞向了剩下的那两名护卫,一柄短刀直接刺入了其中一人的脖子,而另一把却只从另一人的脖子划过,那护卫的脖子中喷洒出了鲜血,想要大声的呼喊却没有了说话的能力,只能捂着脖子栽倒在地上。
樊泽趁着这个时候也转过身来,那个被撞蒙了的护卫刚刚有些清醒就看见一直脏兮兮的大手冲了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躲避,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痛,听到一声“嘎巴”,自己就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樊泽拍打着双手,然后将自己的短刀收了回来,将尸体搬到一边,坐到了拒马上,等待自己的人到来。
而灵堂里的张世平也终于等来了应裳一行人。
“张先生好雅兴,竟然还有心情喝酒。”应裳看到灵堂里正在痛饮的张世平,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你想干嘛,也知道你想等谁,但是我告诉你,别做梦了,你可知道我等带来的护卫都是何人?”
“益州精兵,看得出来那骨子里川人的彪悍。”张世平眼睛都不抬一下的打断了他,“这么明显的一群人愣是跨州越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