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吉也有些不安,兄长到现在也未醒。古岩说人是跌了崖,腑脏可能有问题了,大夫却说能治好,只这半月不能动人。
翌日去了善行堂拿百两银买了方菇,领着方菇又去杨府拿五十两银买了个糟老头子,最后是秦姨娘,除了首饰,裹了头巾,反倒更添了一丝素雅,用两百两银子才买回了人,古吉带三人一并回了来富客栈。
买了上好衣物,首饰。一家五口暂时安定了下来,古进方找古吉答谢他相救之恩。
“不用客气,碰巧遇上,举手之劳。”
又五日,古良醒了来,他欲坐起。
“大夫说了月内不能动,你躺着方能好的更快些。”
留古进一家五口叙旧,古吉这才问古岩原古县令一家为何会如此。古岩细说了皇帝追罚古选侍谋害皇子一事。古良至亲大伯一家已被砍了头,外戚及旁支也沦为了官奴。
呵,一人生气都得有人拿命买单,苍天何时开眼呐。
“无妨,你去忙吧。”
这数日,古吉教毛以西三人识字认数。方茹与秦姨娘教巧儿刺绣。古进看书,古岩守着自家少爷古良。
大半月已逝。古良已能下床了。又过半月,古吉添卖了辆新马车,由古岩驾着自家主子们,一行十人从丽津县出发,回北方古院。
每日入县城歇客栈,慢着赶路,途中又捡了两乞丐,收拾干净了,扔车里。
九月底,一行十一人于午前到了古院,在大饭堂用了午饭,袁菲驾走五乞丐,古吉带古进一家入了古院三进门。安排古巧儿住仙琅阁,古良与古岩住飞泉阁,方茹住长松阁,秦姨娘住云香阁,古进住鹤引阁。
又去西仪佑院挑了六个七到九岁丫头,分入五阁传伺五人,三个六到十岁男童做古、方、秦小厮。九男、女童亦是官奴,入不得私塾,多在坊间作下手,而今仅做吃饭,起夜,洗衣,清扫,月例直升到五百文,由古吉私账发放。
青秋听了信,从酒楼赶回古院,见着五人时,抱着巧儿又哭了一场。
“古院庄主是架南县古忠村古吉,他是九十高寿者老古力所认养孙儿,古吉早先亦是一名乞儿,他怕引大家误会又难解释,所以便让青秋来做介绍。两年前,青秋便以乞丐之身被带入了古院,如今已是青秋万古酒楼老板,但青秋始终是曹营县古府家生子,亦不敢忘主子们。大家平素所见非古吉真面,古吉常年行于南北商道,亦不得不如此,晚些他自会再来见主子们,青秋这就带大家熟悉古院,请随青秋来。”
君子院已全归整好,叶康正带人培植花草木,古吉瞧后,只慢踱回大厨房,捡选了食材,入逍遥阁做酉饭。如何取消一家人奴籍,这已是两月来古吉心头之最大事。
酉饭,摆在了鹤引阁。
“九童在外间,此刚好八人一桌。青秋已回,想来是知古吉来历了。此方是古吉真面目,不知大家又作何观?”
古吉取了沙笠,一袭红衣藏白,宛如梅枝洒雪,火热中饱含了三分清冷,艳丽而又高洁。
“小……”
“打住,醒醒,莫又魔怔了。”
古吉拍了拍身侧青秋脸颊。闻此,一家人皆看着人,吸了口冷气。虽有数年之隔,但此古吉与十四岁时古吉仿若一人,只一大一少而已,也难怪青秋会如此。
古良却苍白了脸,他先只以为仅是同姓名,那曾料连相貌也是如此相似。
“吃吧,都是家常菜,古吉尚无侍从,常年在外也都是自管温饱,学了些菜式,亲自下厨做了些,一来让青秋与他那小少爷做个了断,老被做替身,古吉也很烦。二来也算是代青秋为你等接风洗尘,三来,人活着得往后看,日子总能也总会好起来。在我古吉眼里,人无贵贱之分,但凭缘份深浅。你等且住在这三进院内,若闲得无聊也可去院外走走,古院总辖近九干亩田地,坊无数。青秋是总管。”
酉饭很丰富,也很安静。巧儿x_i,ng情仍是天真,她瞧了古吉好一会儿,才拾箸用饭。古吉跟青秋说了遇着这一大家人的来龙去脉。古岩也笑c-h-a了嘴。
“若非那盆水,也不知主子们现下会如何了,这便是缘份,当日毛以西那傻模样儿,倒叫属下终身难忘了。”
古吉笑出了声。
“刚让换洗了新衣,尚叮嘱过他等爱惜。做了十年乞儿,胆小又怕事,你这一撞早给他吓傻了。店小儿跑过来时,他仍够着脖子,傻杵着。”
说完又偏头仔细瞧了古良。古良朝他望来时,他已看巧儿去了。巧儿已入十三岁了。模样儿的确好看,不知再过几年会便宜了谁。
外间九童吃了个面红耳赤,比大厨房好吃多了,一席二十菜一汤,吃了个一干二净。歇了阵,九人才齐动手收拾干净了外间,侍立在内门,听主子们闲聊用饭。
“悠兰被打入冷官,古玉被赐死。”
“古宗府不曾受影响?”
“也非全然。古然,古俊虽是进士却仅为外县知书,仅古韵入了翰林。古良受古玉影响,被遣返回了曹营。”
“夺后之争而已。护国候有法子保全己身,佐不过是牺牲旁支罢了。”
他已知所有事了。九童早撤了饭桌,其余人也去休息了。古吉与古进尚在鹤引阁书房漫聊着。瞧了渐沉皎圆,古吉起身辞道。
“时辰已不早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