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把将花越昔搂进怀里,哽咽出声,“我的儿,娘当初瞎了眼,叫我的儿嫁错了人,如今,其哥儿,其哥儿,娘也不想他出人头地,只想他娶个称心如意的娘子,一辈子和顺就好”。
花越昔被她这一抱一哭,也忍不住掉了泪,勉强忍着哭腔道,“娘,这种事强求不来,还是趁早和其哥儿说清楚,免得他怀的希望太大,一时破灭了,受不了——”
就像她当初一般……
……
……
花越昔母女哭成一团时,仇太夫人正拿了荣和长公主的回帖给仇希音看,对她道,“上次我去宁郡王府正赶上了你受伤,长公主不但赐了药,还特意叮嘱了等你好了,让我带你去给她瞧瞧,如今又特意在回帖上说带你和恃姐儿去,不管明儿热不热,你都不许偷懒,定是要和我一起去的”。
仇希音只能应下,又陪着仇太夫人和仇时行一起用了晚食方回了桑榆院。
第二天一早,仇希音梳洗打扮妥当,便和仇不恃一起陪着仇太夫人往宁郡王府而去。
宁慎之不在府中,宁慎之庶妹的女儿董锦儿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在垂花门外迎着几人进了荣和堂。
荣和长公主见了仇希音显然十分高兴,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一边打量她一边笑着对仇太夫人夸赞道,“我这些年来也见了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还真没见过这般漂亮灵秀的,真真太夫人会调教人,两个重孙女儿都养得天仙一般”。
她说着将自己晚上一只鲜红剔透的血沁玉镯摘了下来套上仇希音腕上,那玉镯一戴上手腕,仇希音就觉一阵沁凉沁入肌肤,整个人都凉了下来,知道是好东西,忙要推辞。
荣和长公主按住她的手,柔声道,“这是我受封长公主时,父皇赏的,倒也没什么好处,只夏天戴着凉快些,前些日子你太祖母说你惧热,给了你倒是正好”。
仇太夫人忙道,“这般珍贵的东西,她小人儿怕是压不住”。
荣和长公主感慨拍了拍仇希音的手,“这镯子原是一对,这一只给她,另一只待阿南大婚时给阿南,也算是两个小人儿的一场缘分”。
荣和长公主这话一出,仇太夫人倒是不好多说了,她的目光在荣和长公主脸上迅速扫过,落到仇希音腕上的血玉镯上。
这些年来,她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其中血玉也不少,可从来没见过哪一块能比过眼前这只玉镯的。
她心念急转,笑道,“说来也巧,当初我初见池阳公主时,也是送了一只镯子给公主,也说了和长公主差不多的话,只说一只给她,一只待音音出阁时给音音,说起来这两个小人儿还真是有缘分!”
荣和长公主转眼看了看她,笑着接道,“可不是,阿南向来性子古怪,这么多年来也就只同音音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荣和长公主便道,“锦姐儿,带两位姑娘去水榭玩儿吧,今天没有太阳,那里凉快些,好生招待,万不可怠慢了”。
几个女孩儿行礼告退,去了荣和堂的水榭,这时候荷花开得正绚烂,水榭四面通风,风带着荷花荷叶的清香,和水榭四角冰山的凉气扑面而来,十分舒适。
仇不恃高兴道,“这里有没有船,我们去划船吧?”
董锦儿迟疑,“太外祖母说让我们来水榭玩,没说许我们划船”。
“可长公主也没说不许我们划船啊!呀,我看到莲蓬了!我们去摘莲蓬吧!”
仇希音开口,“四妹妹想要摘莲蓬,我们回家再摘”。
“我们家就伯祖母院子里种了些,还不多,一点意思也没有!”
谢氏不喜荷花这般大而饱满的花朵,只喜欢类似藤萝、樱花那边小而密集的花,因此仇府的水池大多种睡莲或菱角,只花老太太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些荷花。
仇希音皱眉,“四妹妹!”
仇不恃那里怕她,冲她翻了个白眼,“你想讨好她,我又不想!我就不信,长公主能小气到连船都不许我划!”
她说着快步跑了出去,吩咐长公主府留在水榭外伺候的丫鬟给她备船。
仇希音下意识看向董锦儿,却见董锦儿满面羞红的低下头去,她只能看到她一双手绞麻花似的绞起了手中的帕子。
她心头猛地一跳,起身行礼道,“四妹妹不懂事,还请董姑娘见谅”。
董锦儿抬头瞧了她一眼,脸颊更红了,起身还礼,“三姑娘言重了,不碍事的”。
仇希音越发惊疑不定,勉强稳下心神,“董姑娘在此稍等,我去瞧瞧四妹妹”。
“我随三姑娘一起去吧”。
“不必劳烦了”。
仇希音说着屈了屈膝,转头就走,董锦儿追上两步,又停下脚步,她刚进京不久,和京城的闺秀们打交道总有几分心虚之感,听仇希音说不必,就不大敢追上去,生怕自己行差踏错,惹了笑话。
仇希音顾忌是在别人府上做客,不敢大步跑,追了一会才终于在泊着几条木船的小码头旁追上了仇不恃,挥退了伺候的人,压低声音问道,“四妹妹,你刚刚说我想讨好董姑娘是什么意思?”
仇不恃哈了一声,幸灾乐祸道,“原来你还不知道!”
仇希音一颗心越发往下沉,“我该知道什么?”
仇不恃撇了撇嘴,“你不该知道什么,什么都不该知道!”
“四妹妹,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