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芳顾说:“鸾陈,帮我!”
鸾陈一愣,转即回抱住他,轻声道:“好。”
话罢,温热的气息凑近,黎芳顾已经欺上来堵着鸾陈的唇,闭着眼肆意掠夺鸾陈的呼吸。
“唔...停下...”鸾陈含糊不清的推搡着,“芳顾,你的身体...”
尽力克制自己的欲,顾着黎芳顾刚刚病过的身体。黎芳顾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抬手撕扯起他的衣物,终是不忍黎芳顾受累,鸾陈不再压抑,翻身将黎芳顾压下,感受着他此刻波涛汹涌的内心。
等到鸾陈将脏了的衣物扔下榻,平静的拥着黎芳顾时,天色已到正午。黎芳顾靠在鸾陈怀里,攫取着他身上的独特的气息,这半个月来不安与凄苦才算是落了地。
鸾陈问:“芳顾,你想为自己而活吗?”
凡人命数几十年,他不想黎芳顾再背负这些枷锁,时刻为别人而活,他想带他离开。
黎芳顾自嘲一笑,右手搭上鸾陈的肩,淡淡的道:“我不会逃的。”
“可是,旧情,黎王府,边关将士,我的能力,只能帮你守住两处。”鸾陈无力的道。
黎芳顾又是一笑:“足够了,你若能帮我保住温雅的命,就足够了。”
这句话一出,鸾陈的心忽然就轻了,纠结这么多,都忘了,温雅才是这中间的关键人。
温雅不死,黎王妃就会回来;温雅不死,宣琰就不会动黎王府;温雅不死,哪怕黎芳顾私自回京的消息走漏,宣琰也会为他遮掩,站在他这边。
“我母亲是医仙门下之人,手里多的是起死回生的药,只是温雅具体情况未知,目前,我不能保证...我一定救得了她。”鸾陈如实说道。
“尽力就好,这是凡间的事,本就与你无关,是我,为难你了。”
鸾陈勾着黎芳顾耳后一缕墨发,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温声道:“你的事,怎么会与我无关。放心,有我在。”
不仅是为了黎芳顾,这事鸾陈觉得自己有一定责任,他想求一份心安。
“芳顾,你为什么不愿把续命丹交出去?”鸾陈垂眸问他。
黎芳顾听着鸾陈话里的颤音,声线喑哑:“你都知道了?”
“我想听你说。”
“呐...”黎芳顾轻叹一声,翻个身面对着鸾陈,慢慢说了起来:“幼年先帝召我进宫陪读,彼时见着陛下,他看我像一个以后会谋取他江山的祸害,我看他,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在后宫的锦衣太子,谁也不服谁。”
“骑射学问,样样都想较个高下,教学问的太傅偏向君王谋略,一比学问我便不如他,至于骑射,出身原因,不需任何偏袒,他都是比不过我这个黎王府世子的。”
“偏偏先帝每看到我与陛下争论,都是向着我,严厉苛责他,久而久之,陛下看我越发不待见,我也,越不能明白,明明先帝与陛下才是亲父子,却要偏袒我这个外人。”
“直到有一日,我进宫去上书房,没有等到太傅,也没有等到陛下,等的焦急后,偷偷跑去先皇后宫中看看怎么回事,我才知道,陛下被后宫里的人下了南国的毒,无药可解。”
“太医说,那毒很霸道,中毒者,五脏剧痛,难以忍受,可偏偏,陛下一句疼都没喊过,甚至还皱着眉露出脆弱的神情都没有。”
“当时我对陛下说,疼的话就说,我不会笑话你的,陛下嗤笑一声,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只说,你当谁都能和你一样没事靠在父母怀里撒娇吗?他说他是太子,不能示弱,弱了就下宣家的颜面,不能喊疼,他不想他的父皇母后为他担心。”
“先帝和先皇后来看他,他都强撑着说自己没事,我看着他呼吸一点点变弱,依旧不喊疼不哭不闹倔强着,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错了,他不是安然长在后宫的锦衣太子,他背负的,比我这个世子要多太多。”
“后来先帝在悬济寺寻到了续命丹,得高僧指引,将一半续命丹喂给了陛下,一个月后陛下痊愈,高僧说,一半续命丹救了陛下性命,却也留下了祸根,恐以后子嗣艰难。”
“陛下与旁人不同,没有子嗣,宣朝将后继无人,先帝请求高僧继续救治陛下,那高僧说,解决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在陛下大婚之时,将另一半续命丹服下。”
“这整件事,先帝都没有避着我,他带着我进了皇家宗祠,在宣朝列位先帝的牌位前,将续命丹交给了我,也将宣琰的命,宣朝的未来,一并交给了我。”
那时的黎芳顾不过一个六岁孩童,就已经在皇宫中被迫成长,被迫背负起一个孩子,不该承担的东西。
“我欠温雅良多,可我,不能拿续命丹去救她,宣朝担不起这个后果,我也承受不起。”
黎芳顾内心有多挣扎,鸾陈都感同身受着。出征前他还说等边关事情解决,回来就为温雅完婚,现在就站在这两难的境地里无法心安。
“你做得对,那续命丹,救不了温雅的命,那东西,只能救宣琰一人,若是你交给宣琰,只会更快结束温雅的生命。”鸾陈忽然很庆幸自己问了母亲关于醉颜清的事,现在也能让黎芳顾心里好受点。
黎芳顾很快抓住了话里的信息:“你知道那续命丹?”
“那是我父亲给我母亲聘礼中的一件,在天界它叫醉颜清,多年前掉落凡间,母亲寻了几百年无果,没想到下凡后让我遇到了。”
“好了芳顾,再休息会,养好精神,我带你去护国公府看温雅。”
虽然他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