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皮心里暗自吐槽这不识货的小鬼,这要搁以前,多少人哭着喊着想去他空间里待着他还不愿意呢!死小孩儿就知道嘴硬!但它脚步不停,三两下跃到了封印未名石碑的碎块处,隐藏身形,安静地旁观起来。
芟菼和三净不敢踏入血池,望笙和袁长飞已经动弹不得,而跟着癞皮上来时,他们亲眼所见整座山都被血人覆盖,他们浑身浸泡在血水中,痛苦地哀嚎,可无论如何就是挣脱不开!
一叶根本没把芟菼和三净的花拳绣腿看在眼中,他一拳一个全都打进血水中,手指一抬,两个新血人出现。望笙双目充血,可身体却僵硬地开始一步一步地挪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走到了四个鬼眼直线交叉的所在。
也就是整个阵的,正中央。在他的脚下,就是一叶耗费心血,费尽心力地刻在匣子上的阵眼纹路!
那个漂浮于半空的匣子砰然爆炸,尚在跳动的血红的心,扑通扑通,在望笙眼前,生机勃勃。
袁长飞:“徐人古!你想做什么!”
一叶终于从石头上下来,亲自迈入这血海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望笙,却对着袁长飞嘘了嘘,“我还不想得罪妖修。袁长飞,只要你不乱动,我是不会杀你的。人妖大战可不能以我为开端,那可真是造孽。”
袁长飞:“如果你敢碰他一下。”
一叶伸手掐住望笙脸颊,手劲儿极大,松开时留下了青红的痕迹,“会怎样?”
袁长飞沉默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一叶依然笑得温和,对着望笙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
他说得轻松,手下却猛地用力,直接扎入望笙心口,将那个永远都没办法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另一只手拿过半空中的那颗心,用力地塞了进去!
上一次施阵,他只用了袁长枫的心脏,因为他认为只有这是才最纯粹的力量,最洁净的祭品。然而这一次,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将袁长枫整个人都先给魔阵,只要能救舒婉!
只要能让婉儿重生!
那对望笙来说已不合适的心被强行塞入体中!在魔气的高压下,与体内的器官强势连接!一叶痴迷地趴在望笙的心口去听,他在等,等一个心跳,等一个胜利的信号!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叶不敢置信,这是他布了十多年的局,十几年过去,他夜以继日地研究阵法,数以百次地找人试验,这是他认为最佳的改动,也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案!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他撕开望笙的上衣,死盯着那狰狞的伤口。可他在无法愈合的伤口处看见了什么?!
一颗红色的肉球,将那原本应该连接身体的心脏包裹起来,越缩越小,竟是想要完全吞噬!
一叶绝望地嘶吼着扑上去想要挖出这多余的肉球,然而袁长飞已然挣脱了束缚,他并没有直接扑上去扭断徐人古的脖子,反而从怀中,拿出了那本金刚经!
梵音自半空中降下,金色的经文将挣扎着的血人们洗礼,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在山头无法动弹却已经恢复神智的便是天师长老及七大世家的高手,虽然有很多人已经被血海融化,但刚入阵的徐秉直、芟菼、三净等人,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一叶:“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不能融合!为什么!”
阵法告破,未名再次寻着气味而来,对准徐人古,便是猛刺!
徐人古反手捏住未名刀锋,冷冷地看向袁长飞,“又是你。你为什么非要坏我的事!从前是这样,十几年前又是这样!现在,你还来!”
袁长飞已然能动,一把将望笙揽入怀中,掏出红色肉球中那颗血粼粼的心,甩去一旁,“我曾向满天神佛发誓,只要他这一世平安喜乐,我愿不再杀一人,且超度十万邪魔。然而,他自幼伶仃,半生孤苦,过得一点儿都不快乐。这满天的神佛,竟是失信于我。”
一叶哈哈狂笑,讥讽道:“神佛?!你一个妖修,竟是信这些没用的东西?!这天上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这地下有什么?一群蠢货!我明晃晃地在天师会这么多年,谁认出来了?谁制裁我了?谁能奈我如何!”
袁长飞:“所以,今次,我一定杀了你。”
一叶不屑,“袁长飞,这是人族之间的事,你一届妖修,最好不要随意插手。”
袁长飞冷笑道:“人族,妖族,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望笙。”
未名在一叶指尖汹汹燃烧,将一叶的手熏成焦黑。然而一叶并不在乎,他反倒拿着未名,对准了袁长飞,“你以为我怕你么?”
望笙吐一口鲜血,被人强势按心的痛楚已经过去,他晕晕沉沉的脑袋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手上用力,抓紧了袁长飞的小臂,“你别插手。”
袁长飞皱眉,“别闹。”
望笙勉力支撑,“他说的对,这是人族的事,也是我们父子的恩怨。”
一叶终于重新笑了起来,“没错,我的乖孩子,就是这样。”
望笙:“我要亲手,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六、鬼王山(五)
虽然吸食血肉的阵法暂时被破,但起死回生的阵纹还在运转。望笙赤红着眼与徐人古杀成一团,袁长飞控制着金刚经文源源不断地抑制脚底的阵纹重生。
齐歌在险些被血阵吸成人干后,也不纠结一叶到底怎么回事,反而更关心天师会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