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巷口,男孩脸色蜡黄,瘦骨嶙峋,黄狗安静的卧在身旁,似乎连叫的力气也没有。女孩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她衣着虽不十分光线靓丽,但双颊酒窝深陷,自是有种说不出的甜美。过了半响她指着男孩左侧草席上的尸体好奇问道:“这人死了老久,怎么不埋了她?”男孩毫无生气地点了点身前的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母”。自母亲离世后,就没有什么动力支撑他活在这无依无靠的世上。但在死之前,还是想让母亲能有一副棺椁,得以好好安葬。
“我自然是看见了,但是凭你这样又瘦又小的样子,谁会出钱买你呢?”女孩不假思索的问
男孩心里苦恼,这又不知是哪家不懂事小姐,故意拿穷苦人家来打趣,索性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理睬。
女孩却依旧不依不饶“我爹爹正好想找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他不会管你有没有力气干活,你在这等我,我把他带来”
不一会,女孩便牵着一个壮汉走了过来,那人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均匀有力,和女孩机灵甜美的外表天差地别,只不过在笑起来的时候同样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爹,你看我们把他买回家好不好?”
话音刚落,壮汉便一把抓住男孩手臂,顿时一股强有力的气脉从小臂处传来,这感觉就如同一颗火种落入枯草堆中,瞬间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烈火,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男孩眼前模糊起来!只见一位戴面纱女子扯过壮汉手臂神色慌张地说:“力哥,这孩子身体太弱,怕是承受不了。我刚刚在周围打探了下,药师谷和其他门派的人已经追来,此地不宜久留。”
小女孩见男孩气弱无力,顿时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害他变成这样,她挥舞着小拳头打向壮汉“坏爹爹…………坏爹爹”
“晚儿别闹,爹爹刚刚只是试探了一下这孩子的根骨,没想伤他。”接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金丹给男孩服下。
女孩马上从右手上取下一个精致的手镯藏在男孩胸口,嘱咐道:“小哥哥,对不住了,你身体好些后把这镯子卖掉,应该帮得到你。
“贱人!任凭你逃到天涯海角,终究是逃不出药师谷的手心,还不束手就擒。”一声刺耳的女声传来,接连五名女子一齐从天而降,各个身着白衣素裙,梳着灵蛇发髻。为首的名叫裴灵,她长相虽清冷,但细细看来眉宇间却是透出一股狠劲。后面分别跟着柳承画、陶瑜书、胡弄琴、徐善棋四位药师谷女弟子。
带着面纱的女子毫不示弱的反讽道:“我看我不是逃不出药师谷的手心,而是逃不出你裴师姐的手心,死皮赖脸的追到这,怕早就动了想把我置于死地心!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束手就擒?”
“金师妹,大家同门一场,只要……只要你把那东西交出来,从今以后保证和苗力断绝关系,凭师尊对你的宠爱,跟我们回去不过是领受些责罚,你又何必执迷不悟?”
“柳师姐,我知道从小到大你们琴棋书画四位待我不错,可如今苗力是我夫君,我不会为了自己苟活,抛下我的爱人。还请转告师尊。东西我是还不了他了,如果要我抵命,尽管叫人来取便是!”
“金月娘!你……你简直无可救药”陶瑜书满脸写满了失望
“师尊已对她心灰意冷,取她人头就是,还跟她废什么话!”裴玉说着便提剑冲刺,众人见状也一齐冲了上去。只听得剑锋在空气中嗖嗖作响,剑气犹如毒蛇般从四面八方袭来。苗力正预跨步向前,金月娘却伸手拉了拉他,笑道:“力哥,你且休息,小妹自有办法。”金月娘虽性格乖张,但也不希望除裴玉以外的师姐们有闪失,再说苗力乃神屠一等一的高手,就算留有几分薄面,真动起手来,死伤也在所难免。于是金月娘左手微抬,两指夹住裴玉的剑锋,右手直扣住裴玉脑后的哑门穴,动作干净利落,一时间将裴玉移向了剑阵中央,见众姐妹都收回招式,金月娘才一脚将裴玉踢倒在柳承画面前。接着说道:“难怪师尊不喜欢你,连最基本的认穴手法也没教过你吧。不过说到底还是得怪你自己学艺不精,就算再给你一百年,也是学不会。我看柳师姐说的极对,我就算犯了天大的错,师尊不过是责罚我几句,而你!办事不力,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无用的饭桶”。听到这本已被柳承画扶起的裴玉,仿佛胸口受了一记闷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气喘吁吁的张口骂道:“你这贱人,胡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赫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变得沙哑难听,再想说出几句已经是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柳承画心里暗自惊叹:“没想到短短数月,金月娘功夫竟已如此精进,再加上还有个麻烦人物苗力在旁,想要带她回去怕是难上加难!”她又看了看摊倒在怀中的裴玉,才一会功夫整个人除了声音发哑外,脸色也变得乌黑,身子不停颤抖,这一看便是中毒之状,如不及时救治,恐要命丧于此。于是又软下性子劝道:“金师妹,你自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纵使再乖张,我也知道你是心善之人,什么事也都随着你。今日还请你看在往日同门的情分上,将解药交予我,要不是…………要不是裴师姐真的就……”还未等柳承画说完,金月娘眉头紧促反驳道:“师姐怎这样偏心,那裴玉想要我的性命便可,我想要她的性命便不可?”
“我们哪里会偏心?,纵使裴师姐有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