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宪玲深知他不好打发,如果只是个女孩儿,或许早就被自己骂哭而逃之夭夭了。可是原竞这么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一口一句,字正腔圆地反复在自己面前强调对彭放的真心。这在深谙世事,久经沙场,人情得意的姚宪玲看来,他“不要脸”到这种程度,反倒让自己没辙了。
?“他不需要一个口口声声说最爱他的人,”姚宪玲朝他摆了摆手,“我儿子要的,是一个可以对他人生起到巨大推动作用的人。原竞,你年轻气盛,实在不适合他。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媳妇人选,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安排他们订婚。我儿子一直非常孝顺,他以后,一定会听我的。”
?原竞想起了那天彭放丢给自己的照片,心里一紧,暗道,“他不会和其他人结婚的。”
?“你又知道?”姚宪玲从包里抽出一支烟,“放心吧,不管他想不想,到最后还是要听我的;不管他和谁在一起,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原竞见她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觉得低声下气也只会助长她继续打击自己的嚣张气焰。他可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他的脾气能容忍姚宪玲对他咄咄逼人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了。他就是这样,姚宪玲越是逼他,他就越要和彭放在一起;如果彭放最终向他妈妥协去和别人结婚,他不介意去抢婚,当场把人掳走。
?姚宪玲嘴里轻吐着烟圈儿,味道钻进原竞的鼻子引得他下意识地微微皱眉,他不习惯有烟味儿,尤其是自己家。姚宪玲却将此作为挑衅的手段嗤笑道,“之前彭放告诉我,你不能闻烟味儿,看来是真的。我儿子平常喜欢抽烟,能为你改变这么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原竞,听我一句劝,放手吧,停止你无聊的游戏和没有价值的情感。以你的资质,难道会找不到更好的对象吗。”
?“你想怎么样。”原竞寒声道,他真的不想和姚宪玲直接杠上,起正面冲突。这样只会让彭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今天过来和我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可是偏偏我不是这样的人;倘若我因为你的一席话就软弱退缩,那我才没有资格待在他的身边;因为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会瞧不起;我不会放开他,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去这样爱一个人,已经没有精力把自己抽出来再去爱别人了;不管你信不信,誓言从来都不是说给别人听得;所以,你想怎么打击我,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我要你记住,如果到最后我可以扛下所有的诋毁诽谤,血雨腥风,那你也必须承认,我也可以扛下给他幸福的所有能力。”
?姚宪玲被原竞瞳孔里的坚定决绝的火焰烧得心口又惊又疼。她有一段失败的婚姻,有一副虚有其表的爱情。她对情爱嗤之以鼻,她对忠贞闲视无频。所以原竞说得再真诚,在她看来也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彭放被麻烦缠上了。
?“你最好不要后悔今天说过的话,”姚宪玲狠狠地把烟掐熄了,临走的时候扔下一句话,“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手段的。”
?小赵跟在她后面,经过原竞身边的时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抽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了他。原竞等她俩都走了,才疲惫烦闷地瘫倒在沙发上。打开那个文件夹,里面一份是自己那个项目转让书的副本,原竞不知道姚宪玲是怎么拿到手的;还有一份是诉讼书,指控他非法掠夺商业机密,盗取法人财产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罪责。原竞面容森冷,神情鸷戾。姚宪玲带给他的巨大麻烦,让他一时难以消化,心中愤然的怒气无处释放。
?而此时的彭放那边,又是另一番光景了。邓铭突然要结婚了,把彭放吓了一跳。这人在彭大爷印象里,一直是无拘无束,“花天酒地”;今天找个“西施”,明天会个“嫦娥”的,却没想到短短四个月以后,就遇到了命里的“田螺姑娘”,让他收回身心,决定好好过日子。彭放看着他谈论起自己未婚妻时脸上自然流露出的幸福,一时觉得羡慕和恍然;就像那句歌词唱得那样:“羡慕能飞的人,天黑以后,还是宁愿回到爱情的枷锁。”或许,选择自由是一种权利,选择安定则是一种责任。
?邓铭拉着彭放出来帮他挑选结婚钻戒,彭放一走进这种地方就觉得莫名的“神圣”,惹得他一时不太自在;他给女生送过从鲜花到化妆品到钻石,但其实从没怎么真正用心过,他觉得那些好看的东西,七七八八的长得都一个样。(赤裸裸的直男审美哇。。)
?邓铭见他杵在那儿不动,不满道,“让你来帮我挑钻戒的,你站这儿给人当兼职模特?”
?彭放撇撇嘴,开玩笑道,“怎么想得让我来帮你挑的,是你结婚又不我~”
?“我不是觉得你眼光好嘛~”
?“谁告诉你我眼光好了?”
?“嘿。。夸你你还还嘴,瞧你那穷得瑟样儿~”邓铭笑骂道,把他扯到一个专柜前面,指着里面一款戒指问道,“哎,看这个,这个咋样?”
?“。。还行吧。”彭放随便扫了一眼。
?“。。你能认真点儿吗,”邓铭说道,“还行就是不行,老子这可是要结婚了,一辈子的事儿~”
?“得得得,我认真点儿~”彭放傻笑道,弓下腰将胳膊支在玻璃展柜处仔仔细细地瞅着,跟个宝石鉴定师似的,看了一会儿,眼里放出明亮的光,指着一个刻有英文字符的戒指兴奋地招呼邓铭过来,笑道,“这个,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