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郭氏又亲自来照顾秦璃,喂秦璃服药。
秦璃借此机会,说出了她想让清荷回屋里来住,好陪伴她的事。
郭氏犹豫了下,才答应。
在离开秦璃的卧房之前,郭氏一再嘱咐清荷:“小姐还在休养。你来这屋歇息,我没意见。但你务必要谨言慎行,不可惹的小姐不悦。”
秦璃知道,郭氏是怕清荷提到了付家的事,让她心里添堵。
因为今天十月初七,距离长辈们为她和付煜定下的大婚之日,只有三天了。
她站在窗前,都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议论声,是家里的婢女们在猜测着,付公子还会不会入赘秦家的事。
其他的婢女们在议论这事,清荷是她的贴身婢女,还是助她逃出秦府,跑到嘉余城去见到过付公子的婢女。在郭氏看来,清荷必然会和她谈论这些事。
秦璃颇不以为意,告诉郭氏道:
“娘,孩儿对于长辈们为我和他定下的这门亲事,从没说过什么。但最近发生了这么些事,孩儿纵使是再怎么好脾气,也不能一直忍受着。是时候跟他们言明,想个解决的法子了。”
原来的秦璃心思重,受了委屈,宁愿忍着,也不倾诉。她也不会倾诉,可她却不会忍着。她得寻个机会发泄出去。
人家让她不好过,她也不能让人家过的舒坦。
郭氏很是会意,道:
“你向来瞧不上付煜,爹和娘都看在眼里。在你举行及笄大典的那天,付家人生怕咱们不应下这门亲事,送来了厚礼。你面对那些礼物,满心满眼都是厌恶。”
一听到郭氏提及这些事了,秦璃如实说道:
“娘,祖父母在世之时,孩儿有一多半的日子,都是在皇城中度过的。孩儿知道付叔父为了升迁,是如何讨好祖父的。付煜在那样的家庭中成长,自是学了不少阿谀奉承的本事。”
对于那类人,她向来不屑于看到。
这些,郭氏必然知晓。
郭氏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娘那天就在私底下问你,若是不乐意,可以不答应。但你一个字都不讲。你把心事都藏的好好儿的,积的多了,太过于沉重。娘这么跟清荷说,让她别提那些事,也是为了你好。”
秦璃感激的对郭氏笑笑,“娘当然是为了孩儿好。”
等着郭氏一离开屋子,秦璃就跟清荷打听,“昨天来家里的那个人,是付某人的娘吧?她又来做了些什么?”
清荷凑近秦璃耳边,声音极轻的说道:“我当时在杂屋里躺着,也没见到她本人。我知道的一些事,都是听她们说的。不过是听几个老实人说的,她们不会说谎。”
“嗯。”
“他们说,付夫人来府里,已不只是来过今天这一趟了。之前的一次,是在你回来之后,付夫人带着几个婢女来看你,却被看门的护卫给挡下了。”
秦璃微微颔首,“做的好。”
“今天一早,之前救过你的那位公子来了,是带着他的师父一起来的。等他们前脚一离开,付夫人后脚就来到咱们府里,指着夫人的鼻子,说……”
清荷眼底一片惶恐,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秦璃猜想的到,从那个付夫人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不可能会是什么好话。只好委婉的问道:
“她是不是看到我家来了客人,其中一个还是年轻男子,就往我头上泼脏水?”
清荷也替秦璃感到憋屈,咬牙道:
“可不是吗?你说她那人怪不怪,救了你的三公子他们两师徒刚刚一离开,她就带着一些婢女们来了。一见到夫人就说,是说来看看你,夫人不让她见呢。原来,是秦府里来了位达官贵人,不好让她进来。”
秦璃冷冷的道:“不是她怪,是有人在作怪。”
跟了秦璃多年的清荷,一听到这话,轻声劝道:
“小姐,你不必担忧。之前三公子来府里时,他们两师徒和老爷他们说的话,我听到了好些。三公子说,他愿意为小姐作证,说出害了小姐的人,是付公子的相好。”
秦璃欣然一笑,能遇到那么好的个救命恩人,她很幸运。
“再者,他也查清了一些事情的真相。知道当初许了墨玉好处,给毒药粉墨玉,让墨玉在你的药里下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付夫人。”
听了清荷的话,秦璃的眼底并未惊起丝毫的波澜,很是平静的说道:“我早就料想到了,想要我的命的人,除了那个人,就是那个人的母亲了。他们无情在前,休怪我不留情面。”
屋外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是飒飒秋风穿过屋后的竹林,发出来的声响。
秦璃伸手揉了揉额头,脑海里涌现起了一个场景:在原主让清荷助她离开秦府的那日,也听到了这阵诡异的风声。
清荷听到了风声,劝秦璃别出去了。说秦璃可以写好回信,再由她寻机会带出去,转交给付公子。
因为秦璃的身子骨弱,若是离开家,去了外面,难免会经受风吹雨淋。
清荷劝秦璃别出去,也是不想看到秦璃吃苦遭罪。
秦璃听了,毅然决然的说道:
“不!”
别的事,她都能让清荷帮她去做,可唯独这一件事,她必须得亲自去处理。
秦府,秦璃的卧房中。
秦璃在回想着,在原主离开秦府之前,清荷对她所说过的话之时,耳边传来了清荷的话语:
“小姐,我真怀疑,付夫人在咱们府里安插的有眼线。你看,她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