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裴凉是个女的,但凡是个公子少爷,这俩丫头早已使出浑身解数爬上她的床了。
哪能让她有精力惦记别人的份?
想到这里韩未流又郁闷了,他这到底是在不满些什么?
便只得瓮声道:“总之你莫要在人前这般轻浮。”
他这边看红袖和青衣别扭,红袖和青衣还想啐他一口呢。
这小子是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了吧?
真当自己昨夜伺候了她们小姐,便地位坐稳了吗?
这才到哪儿?居然就敢跟小姐使性子闹别扭,难道还是在给她俩下马威不成?
于是红袖和青衣看韩未流的眼神就更嫉妒了。
韩未流心里一噎,仿佛自己无声中与这两个丫头在交锋一般。
他也不想这样,可耐不住副人格是不受挑衅的。
对方这会儿便直接冒出来,对裴凉道:“来,本座头发束歪了,你来替本座重新束。”
裴凉宠溺的笑了笑:“好!”
说着上前抽掉他的发带,漆黑如瀑的发丝便倾泻了下来。
裴凉的手穿插其中,用指尖轻轻梳理,没有急着帮他束发。
头皮被轻轻的按摩,到了穴位等地方或轻或重,或运上了些许内力。
韩未流本来只是想充大的,结果这会儿整个人恨不得长在裴凉手上,舒服的直哼哼。
裴凉趁机亲了他一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睛,通过镜子睨了身后的裴凉一眼。
表情里全是一副‘这是本座念在你伺候得好,就赏赐你了’的傲娇。
便听裴凉问:“舒服吗?”
“嗯~还成!”
裴凉笑了笑:“这是从红袖那里习来的手法。”
倒也没有刻意去学,只不过裴凉如今习武,本就对人体穴位无比了解,又善于动手操作。
享受过这么多遍,自然对于哪里的穴位该下哪种力道一清二楚,甚至有时候为了怜惜美人,也不是没有替她俩按过。
红袖和青衣一开始自然是受宠若惊,连道不敢,裴凉却不在意这些。
所以如何能怪二人一颗心全拴在裴凉身上,便是除了在自家小姐这里,这辈子便没有感受到过这等真正的关心和怜惜。
此时红袖跟青衣见这韩未流一副得志的样子,还理所当然的享受,自然眼里嫉妒得冒火。
若是韩未流,面对这般眼神自然是装作视而不见。
但司徒琸本质就是个才出生三年的宝宝,满打满算不到三岁半。
一时间就幼稚的瞥了二人一眼,面上不掩得意。
看到没?这女人就不敢不从了本座。
主人格韩未流通过镜子里看见自己此时这般得意表情,只觉得羞耻得想钻地缝。
不过别说,舒服是真的舒服。
待裴凉替他束好头发出来后,正好是整个斩月山庄的苏醒之时。
出了院子便能清楚听见校场里的练功之声。
韩未流向下看去,一般弟子的训练场是半山腰新开辟的一块空地。
与三年前不一样,昨天没有细看,但此时却发现斩月山庄与三年前的格局差别不小。
那校场的地势之宽阔,便是再容纳十倍的人也无妨。
且周围一圈由低到高固定了层层座椅,校场上也有不少或直或曲的规律划线。
裴凉见他看着好奇,便道:“每日但是练功未免枯燥,于是斩月山庄经常会组织蹴鞠之类的活动,那些椅子便是观众席。”
还真是!
此时校场那边仿佛正好练功结束,便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开始聚在一起玩乐,除了蹴鞠之外还有不少其他的新奇玩法。
若是三年前的他,见状怕是得兴奋的下去请教一番,并兴致勃勃的跟人玩上大半天了。
斩月山庄内好几处地方炊烟袅袅,韩未流知道那是各个厨房在做早膳。
跟着裴凉去餐厅之时,经过一间室练功房。
裴家那些年纪大点的庶弟们已经开始下去跟校场的师兄弟一起练功。
但身为女子的庶妹还有不超十岁的几个小的,却还是留在山顶的练功室内。
严厉的武师傅在功房内穿行,几个小的并不因为年幼而闹腾,年轻的小女孩儿也眼神坚毅。
韩未流有些动容,子弟出息才是一个门派的延续前提,以前他虽则追着裴凉非卿不娶,但对于斩月山庄却不是很喜欢。
来过几次,倒不是说那时候便风气懒散,相反在那时候裴掌门严苛的执掌下,子弟之间的竞争势头更尖锐。
裴掌门向来喜欢将一块肉吊在众人面前,让大家互相撕咬,最后获胜那个吃到肉。
自以为自己治理有方,对提拔上来的弟子武艺高强心狠手辣以及绝对服从颇为自得。
但如今裴凉的经营却全不相同,韩未流能够感受得到。
那带着温情的严明,即便不用残酷的催生,但众人也会拼尽全力的守护如今的美好。
此时的斩月门很好。
便是韩未流与斩月门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此刻也明白,裴凉将它经营得很好。
与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都不一样,坦荡,大度,温情,拥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
如若江湖中的门派都是如此,便不会有那焚天门余孽兴风作浪的机会了。
自然也不会有他韩家,或是之前的乔家那般的惨剧。
等他们到饭厅没多久,裴凉的庶弟庶妹还有侄子侄女也练完功过来了。
早膳那些姨娘并不与他们一起,所以只有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