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妈妈的屁股是不是太大了?你老爸一直嫌弃。”
“他那个渣男不懂,就他那个小三,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的,浑身排骨,送给我也不要。”林梵脱口而出,在梦中,父母离婚后,父亲很快再婚了,后妈进门时肚子已经显怀。
“什么?”苏歌一个仰卧起坐就坐了起来,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你知道点什么?”
林梵知道自己失言了,讪讪地离开母亲,坐到了一边。
“爸爸是有个小三,并且怀孕了……他这次回来,可能会和你离婚。”
第三章 南京下的雨
苏歌换回了卖菜大妈装,推着三轮出了门。
林梵迈着螃蟹步跟在后面,嘴里唠叨着。
“妈,这两天你就辛苦下,医生说这是小手术过两天就能愈合了。”
苏歌板着脸没理儿子,从昨天晚上知道林森的事后,就把林梵赶回了小卧室。她觉得林家父子都不是好东西,一起骗她。
即使早上带林梵去医院做了手术,她到现在都没有和儿子说话。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千万别走小路了。”林梵在后面唠叨着像个老父亲。
苏歌扭身上车没有回头,在林梵看不到的脸上却慢慢绽放出了一个笑容,小混蛋比他父亲有情义多了。
送走母亲,林梵岔开着腿慢慢回了屋,坐到了沙发上。刚坐下边上的座机就响了。
“喂?”
“林梵你这小逼崽子怎么回事?这都过去几天了,一直不来网吧?”胖子的声音在电话里咆哮起来。
林梵把电话拉远了点,过了一会才靠近回复,“胖哥,我就是觉得游戏没意思了,以后不大想玩了……”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咆哮传来,“林梵你这呆逼,是不是给你脸了?请你吃,请你玩的,你现在倒矫情起来了……可以,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你这呆逼。”电话被搁断了。
多金的胖子也算略有名气,身后总有几个抱他大腿的小混混。如果是以前,林梵可能真会瑟瑟发抖,然后考虑去网吧向胖子道歉,请求原谅。但现在嘛,林梵放下电话就去想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了。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这两天养伤,正好在家捋一捋。
父亲林森那边先不管,等他回家再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苏歌的工作。以前听她唠叨过,夫子庙夜市也是暂时性的,一旦政策有变化说不定哪天就会关停,那对这个家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林梵岔着腿挪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被一层灰尘覆,找出一张纸。想了想在上面写到“苏歌的工作”。停了几秒,在后面画了个箭头,又写到“卖衣服”。
然后停了很长时间,才郑重地写到“淘宝”——现阶段淘宝刚开始流行,苏歌现在下场正是时候。
然后箭头,“电脑、宽带、照相机等”,又一个箭头“启动资金”。
怎么挣钱?这是关键。从自己现有的能力、梦里学会的本领结合在一起综合考虑,林梵想来想去,觉得就只有“街头卖唱”了。
“街头卖唱”的后面又不由自主地加了两个字“剽窃”。不不,梦到的歌曲怎么能叫剽窃呢?林梵拿起笔果断地在“剽窃”上打了个叉,然后淡定地写下“原创”……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羞愧感呢?摸了下发烫的脸颊,林梵自问,难道是身为一个“音乐人”的骄傲?
如果苏歌在场看到儿子这副表情,肯定又会给上一脚。毛没长齐,歌没唱几首,你怎么好意思叫自己“音乐人”?还有,你摆出那忧郁的小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自我陶醉了一会儿,林梵站起来从墙上摘下一把老旧的木吉他。红棉吉他,曾经的吉他王者,当初林森就是用它追上了文艺女青年苏歌的。
吉他的面板、琴弦已经严重掉漆,那是经常被人使用的痕迹。爸爸出去浪荡江湖,自己迷上游戏后,林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摸过这把宝贝了。
用绒布细心地擦去了灰尘,调了一下弦,把吉他以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抱在怀中,右手就习惯性地上了一轮琶音。
熟悉的琴声使林梵想起小时候被林森逼着,一边哭泣,一边练琴的岁月;在梦中苦难、低落的日子里,吉他带给他的安慰、宁静、骄傲,以及虚假的荣耀。
脑中放空,手指随意弹动,一首最熟悉的曲调响了起来,林梵跟着琴声清唱道:“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
小星星弹完后,关于吉他、关于歌曲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一首接一首,现实里的、梦中的……唱累了,就来两首技巧性的指弹。
林梵不知不觉沉浸在了音乐里面,吉他使他穿越了空间和时间,已经开始逐渐淡忘的梦境又清晰起来……太阳开始落山,室内的光线暗淡起来,琴弦已经看不清楚,但这些对一位“资深”吉他手来说都不是问题。
黑暗中,越发明亮的是林梵的眼睛,焦虑、迷茫逐渐淡去,自信、坚定、勇敢、自强逐渐在他的眼睛里显现。
就在这个晚上,在这间简陋的房间里,在黑暗中,在琴声里,在过往与未来记忆的交织中,林梵完成了自我的涅槃,一个全新的他诞生了。
突然室外传来了熟悉的三轮车声,林梵微微一笑,手指自然地一个过调,一首缓慢悠扬的歌曲响了起来。
既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