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大笑:“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哈,哈!你什么都不记得!”
他一下子将叶障目推倒在地上。剑士之前因战斗松散的发一下铺开,大片的墨色散落,与剑士苍白的肤底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样强烈的色差,这样无力的表现,使得一向冷硬的剑客都带上了某种惊心动魄的柔弱美感。
宫九的玉冠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差点落下,他的额间有三两点碎发垂下,就这样落在了叶障目的脸颊旁。
明明已经处于这样不利的位置了,但叶障目仍然没有一丝畏惧。他目视着宫九,眼里只有淡淡的好奇。
宫九虚坐在叶障目的小腹上,他将自己的手搭上叶障目那只,仍然环绕在他脖颈处的手,他说:“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就是这样对我的。”
“我满怀欢喜地去找你,唤你兄长,希望与你一同嬉戏,一同玩闹,你是怎样做的?你将手握上我的脖颈,告诉我:不准叫你兄长。”宫九轻声说,眸子里带着浓厚的恶意:“哥哥,你当时的力道,可是要比现在还重上一些的。若不是我拼命挣扎,你可能在当时,就已经把我杀了。”
“第二次,我缠着绷带去见你。你站在屋内,拂着自己的剑,对我说滚。”
“第三次,我在你的屋外,求你出来见我。你却紧闭着房门,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你记得我送你的那个木笛吗?那是你第一次主动与我搭话,可你却说:不要触碰不可及的事物。你甚至还要我刻上别人的名字。我那么欣喜若狂,最后却发现,你只是为了借我的手去缅怀其他人。”
宫九看着叶障目,眼中是无法散去的偏执,他一字一句道:“你可知我当时在想些什么?我嫉妒得发了疯,我疯狂地憎恨着那个人!他凭什么有资格走入你的心间!我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他就能抓住?!”
“——我把你的生平资料翻来覆去,自你出现那日起开始,我一步步排查。所有与你相关,名字里有一的家伙都被我杀了。可是你仍然是这幅不痛不痒的表情!那时我便知道,我所找的全都错了,真正的‘壹’根本就另有其人。”
宫九强硬地拉住叶障目的另一只手。他将自己的手指穿插入对方的指缝间,不同温度的两只手于是贴合,接着,他又将十指紧扣的双手拉扯到叶障目的腹部:“你肯定是不记得了,在你接任务离开岛屿之前,我们吵过一次架。”
宫九的脸上弥漫着不正常的红晕,他压着叶障目的手,与对方一同抚摸腹部的伤口,他的力道非常轻柔,就好像是在抚摸情人的嘴唇一样。宫九歪了歪头:“我拿着剑问你,那个壹究竟是谁?”
他忘不了当时的景象。
那时的叶障目毫不犹豫夺了他的剑,随后反手捅进了自己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