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妮虽迟钝,张维表达的明白,她便也清楚,张维这话应该是指着陈航背着她的那段“善良提醒”说的,不过,苏妮确实感觉张维很厉害,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何时流露了情绪、泄了“偷听”的底,张维居然,能看出来!
难道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是透明的吗?
苏妮不由得望了张维一眼,扬了扬嘴角,道:“虽然学长不计较,把我当朋友肝胆相照,可是大恩大德,我还是铭感于内。不论如何,展览过后,请你和陈老板吃顿饭,还是需要的。”
张维道:“我觉得你们社长,才更应该请你吃饭吧。你为他做的,真是够多的。你这个工作态度,往后给哪个老板打工的话,我觉得,那个老板在家估计都会偷笑呢。”
苏妮就真的笑了:“学长,好像你也是老板吧?怎么?难道你的员工工作认真,你还觉得不应该啊?”
张维停下脚步,苏妮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认真,他特别诚恳的对苏妮说:“态度是一方面,我没有否认一个人在岗位上所应该尽的义务,因为,那即是他的职责。不过苏妮,你要记得,争取自己该得的,这也很重要。
不要只一味的单方面付出,比如你为了社团出来拉赞助,却用自己的钱去请客、还人情,这是没必要的。放到公司里,任何一个正规集体,都会制定一套完善的报销细则,所有为了公司业务所产生的差旅、娱乐费用,都是计算在这套报销制度里的。
当然,学生社团属于自愿性质的群众组织,所以不会像公司那样,跟你条条框框,写的非常仔细。但是,对于你们这次的展览来说,除了学校的资金支持以外,就属拉赞助最重要。
如此,对于你这个职位,社长不予一点回馈,这是说不过去的。没有叫人自己填补的道理,我这不是在教你坏,而是,人不该放弃本应属于自己的权利。你,能明白吗?”
苏妮直视张维,近7点的路灯下,光,在他头顶上,形成一个耀眼的圆辉,苏妮听到自己的心,又像来时那样,“噔”了两下。
她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学长,谢谢你教我。”
张维便长舒出一口气,跟她两个推着自行车继续向前走,又道:“你啊,做人不要太好说话,很容易吃亏的。你室友未经你同意,就擅用你的电脑,焉知不是因为她了解你的软肋,知道你为人不拘小节,所以才故意为之呢?”
苏妮听到这里,低下头,确是沉默了。
这个晚上,就又去了伊菱那儿。伊菱都烦她了,说:“你上礼拜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今天不会换张维来跳咱们寝室阳台、敲咱们落地窗吧?”
被苏妮白了一眼:“怎嘛?嫌弃我啊?看了我20年,厌倦了?你昨天吃饭了,要不今天别吃了?对!我就是像你吃的饭一样的存在,我是你生命中挥之不去、甩之不掉的精神食量!知道吗?”
一边熟门熟路地拿了伊菱的睡衣换,一边还不满伊菱的态度,继续叨叨叨:“哼!自己还不是老去你堂嫂家,陪她逛街、美容?她可是外姓人嗳!我才是你本家姐妹,好吗?居然胳膊肘向外拐,忒!”
伊菱刚吃饱饭,正在悠闲品茗,听了苏妮这一番抱怨,直接就愣了!
端着她的小茶杯,说:“嗳,你舌头被割过啦?怎么今天这么能说会道的?”
苏妮一愣,才发现,是啊,自己口才突然变得好好哦!看来,果然是“名师出高徒”,跟对了人,还真的是会被影响的呢……
不自觉的,一笑。
伊菱正低头也给苏妮倒茶呢,倒是没瞧见这一幕,只道:“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又是遇到什么事了,对不对?”
苏妮便承认的,把自己笔记本体检的结果,告诉了伊菱。这天伊菱的室友,安安和沈欣然去逛大学城的旧书店了,宿舍里只有伊菱和方小清。
结果听完苏妮的叙述,伊菱还没开口,倒是方小清先摇起头来,道:“妮妮,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那姓梅的女人打架,我说,一屋子,只有你是个实在人?就是到今天,我还是这句话。
不过,我必须再跟你说两句,你虽厚道、待人好,但我有时冷眼观瞧,发现,你也太容易受人影响了。你别给我说中,就以前,背着我,你没少跟她们说我坏话吧?”
方小清这话犀利,简单两个“她们”,虽不道明是谁,却已经暗含了一片,把心虚的,全包括了进去。所以整的伊菱和苏妮全都无话可说,她却轻轻一笑,又道:
“妮妮,你知道第一学期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带我男朋友进寝室吗?其实我是故意的。我不是傻子,伊菱你们的轻蔑,你们的抱团排挤,我不是感觉不到。
你们3个,经常背着我说悄悄话,对吗?你们真以为,我一点儿都不清楚吗?要知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那一天,我索性就让你们出去说个够,我一个人霸占寝室,还清静呢。”
苏妮和伊菱双双呆住!
伊菱说:“你、那次你男朋友没过夜啊?”
方小清转过来,望着伊菱:“他在你们全部出去后,就离开了。女生寝室的规矩,我还是懂的,我不会将自己真置于险地,也不想惹任何的麻烦,更不想出名。
我只是气你们3个人抱团,我晓得我的家境都不如你们,可你们也不必,这么看不起我吧?干嘛做什么事,都背着我啊?所以,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