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霍延对这种家庭氛围还很奇怪,但一次两次三次之后,他就习惯了。
万女士非常开心,对沈画的态度真的不能更亲切了,恨不得马上抓住两人去领证。
而且这些天,万女士拍了特别多的图片,还往朋友圈里发了不少图片,当然,因为儿子身份特殊,儿媳妇身份也特殊,万女士发在朋友圈里的图片中,儿子和儿媳都是背影。
有些人知道万女士的儿子是谁,但交情不够的,一般也都不知道万女士的儿子到底是谁。
而万女士发在自己娘家,家庭群里的图片,简直要把老两口们馋坏了。
下午就要走,不管怎么样都要再去一趟霍爷爷那边。
大概是上次碰见了印佩珊的缘故,霍延满身都写着抗拒。
沈画:“我听伯母说那边的房间,才是你小时候真的住过的房间?”
霍延点头。
沈画眨眼:“那里面还有你以前的东西吗?”
霍延想了一下:“应该有。”
沈画:“我想看看,嗯……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可以随便我拿走?”
霍延眨眼:“应该……也没什么东西吧……”
沈画:“看看再说,说不定能寻宝呢,我很好奇晋宝同学小时候的房间是什么样子的。”
看她如此好奇,霍延的抗拒总算是少了许多。
万女士也点头说道:“我配你们一起过去,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下午还要赶飞机呢,又下雪,路况不好得早点赶去机场。”
沈画理解万女士的意思。
哪怕再看不顺眼印佩珊,但霍爷爷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只有霍延这么一个孙子,疼爱得不行,霍延从小到大的异常情况,其实更多是跟她怀孕时中毒有关,但霍爷爷也从来没指责过她什么。
当年有不少人说老大不行,就叫她再生一个,不管怎么都要叫霍家有个根,传宗接代,总不能到这儿断了吧。
当时霍老爷子直接把那些嚼舌根的亲戚们撵出去,还说再叫他听到这话,就永远别再登门了。
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们也才算消停了点。
而霍延小时候,老爷子也是真的对他很疼爱……
霍延想做什么,老爷子也都是由着他去,没怪过任何人。
所以即便是在印佩珊的事情上,老爷子可能有些糊涂,但对霍延,老爷子这个当爷爷的,没有任何失职的地方。
不能因为印佩珊这个恶心的存在,就连带着也不去见老爷子。
但万女士自己也忐忑,如果霍延真的特别抗拒的话,她知道老爷子也不会怪罪,不过之前沈画有偷偷跟她说过,在一些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上,可以慢慢扩大霍延的感知。
事实上,很多事情霍延并不是不能做,只是他不想做,他想做,有动力做的时候,就会专注在这一点上,忽略掉那些不愉快。
但这个试探必须有底线,比如霍延对水明显畏惧,那这就是绝对不能去触碰的底线。
沈画也问过万女士,霍延小时候是不是有过落水的经历,比如在泳池或者什么地方,万女士说没有过。
而之前他们一起出去玩,在后海滑冰,霍延对冻实的水面,也没有太多的畏惧。
所以暂时还不好说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对水产生恐惧。
对于霍延这种感知力非常高的人来说,任何一些小事都有可能,想要完全找出来原因,非常困难。
这次再去一趟霍爷爷家,沈画想要看看霍延小时候住过的房间,这就是她给霍延订的目标。
霍延似乎不太抗拒。
到了霍爷爷家,霍爷爷正在阳光房里侍弄他那些盆栽。
京市的冬日,非常冷,这些盆栽放外面的话,就要被雪给覆盖,然后再冻成冰了。
好在有阳光房,盆栽和一些花卉都放在阳光房中。
“延延画画,你们来了,快来看看我这盆万年青,剪的怎么样?”
老爷子招呼两人过来。
霍延和沈画走了过去。
沈画:“爷爷您让晋宝看吧,我没什么审美,反正看着……叶子少了点儿?”
“画画你这可就外行了,叶子要讲究疏密有致,可不是越多越好……你看这儿,剪了之后是不是显得干脆利落?”
沈画点头:“似乎是?”
霍老爷子叹气:“你倒是跟延延一样实诚,哄人都不哄。”
沈画忍不住笑,看向霍延:“晋宝,你觉得怎么剪好看。”
霍老爷子也连忙看向霍延:“来来,延延你看看。”
霍老爷子对霍延的审美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是搞艺术的,而且霍延的外公在这方面就很有研究。
可是霍延在看了之后直接说:“您这叶子都剪秃噜了。”
霍老爷子:“……”
霍延又继续扎心:“枝叶繁茂生机勃勃才好看,这样看着像营养不良。”
沈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霍老爷子瞅瞅孙子,又瞅瞅未来的孙媳妇,无奈叹气:“跟他奶奶那时候说的一样,总说好好的叶子长得郁郁葱葱的多好看,非得给剪得稀碎。”
沈画忍不住笑:“我就这么一说呀,您别在意,相信自己的审美。”
霍老爷子失笑。
沈画又说道:“霍爷爷,我下去就要回海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