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事发突然,我就不跟你多寒暄了。”岳丰说,“这位是……”
沈画刚想说是朋友,霍延自己开口了:“我也是喻派的,是她……学生,兼助手。”
沈画挑了挑眉,也没多解释,这样的确更方便一点。
岳丰连忙笑道:“原来是沈医生的学生,你好,我是岳丰,这是我的名片,日后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先跟你联系,确定沈医生的行程……”
霍延接过岳丰递过来的名片,“我没名片,一会儿加你微信。”
岳丰点头。
沈画无语地看了一眼霍延,这人是真打算给她当助理呢,她用得起吗!
至于说当喻派的小徒弟,霍延从小也算是久病成医,中医上有很多理论他比谁都熟悉,药材也认识很多,抓药或许不太熟练,但肯定比一般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强。
嗯,就暂时先收个小弟子吧。
岳丰开的是一辆高大的越野车,性能应该非常不错。
开车的是司机,岳丰在副驾驶。
沈画和霍延坐后排。
黄金周的高速太难走了。
原本预计4到5个小时能到,结果愣是走了10个小时。
中途堵车的时候,干脆把车停在一个服务区,叫岳丰和司机下车,她给霍延行针。也幸好这个月是不需要泡药浴的,因为每天行针这个频率,压根儿就不再需要药浴催发。
到地方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他们在路上吃过点东西,事不宜迟,直接去了试验点的猪场。
猪场已经被封闭,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封了路和猪场,严谨人员随意进出。
猪场外面有几间民房,这会儿围了很多人。
“你们说专家今天一定过来,人呢?”
“专家来了有什么用,谁不知道a猪瘟只要得了就治不好,百分百死亡!”
“我就知道这什么中医针灸的不靠谱,就没听说过中医针灸还能治猪瘟的。”
“你们专家一拍脑袋,要做这实验做那实验的,叫我们配合。可你们这实验压根儿就不靠谱!现在好了,我们好好的猪都得了a猪瘟,还传染到周边的养猪场。那么多头猪啊,都来戳我们脊梁骨!把人家也坑成这样,这叫我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哭诉指责的,大概就是养殖户了。
他们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旁边站着的县上的领导,这会儿甚至连保证都不敢给。
陈教授正从其他试验点赶过来,即便他在电话里告诉这边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安抚养殖户的情绪,说一切问题都由研究小组负责,可还是没人敢开口承诺。
养殖户的情绪特别激动。
司机一停车,岳丰立刻下车。
沈画霍延也快步朝着那边走过去。
“我是课题研究组的负责人,我们专家已经到了,大家稍安勿躁,我们立刻让专家进去检查,一定给大家一个说法。”
岳丰说,“无论结果如何,一切后果和损失都由我们研究小组承担。”
养殖户立刻看过来,眼神在岳丰和沈画身上大量:“你们?专家?谁是专家?”
沈画:“我是。”
养殖户眼中明显全都是失望,女主人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绝望了一样。
男主人愤怒地说:“你们糊弄人也不是这么糊弄的,把我们当傻子吗?上午就说专家中午到,又说专家堵车晚上到,等了这么久可算等到专家了,就是个小丫头片子!这就是你们的专家?”
农村都是本家亲戚邻里一大串,尤其是本家的,遇上事儿了往往一大家子出动,讨个公道。
这会儿就围上来了一大群人。
另外还有周边被波及到的其他两个养猪场的人,也都过来讨要说法。
都在等专家,可最终等来的是沈画这个年轻的小姑娘。
众人简直群情激奋。
“我们真是后悔死了,当初就不该为那点补贴答应当你们的试验点,现在所有的猪都被嚯嚯了,这是要了我们的命啊!”
“你们这些当官的,到底有没有把我们老百姓放在眼里!这什么课题压根儿就不管用,你们也不管,一拍脑袋就让到村里实验。实验成功了是你们的政绩,实验失败了你们就开始推卸责任。”
“这什么专家,分明就是你们找出来糊弄人的!”
“我们要上访!我就不信这事没地儿说理!县里不行就去市里告,还不行我们就去省里!上个月副省长下来视察,还说要把农民的利益方在第一位!你们就是这么对农民的!”
“还有这什么课题研究小组,就是骗人的!现在嘴上说的好,一切后果和损失他们负责,他们负责的起吗?现在随便一头猪都大几千上万块,一头小猪仔都要一千多,光我们这边损失就好几十万,再加上被祸害到的那两个养猪场的损失……一两百万啊!他们要是跑了,咱找谁去?”
“就是,那些卖假种子假化肥的公司还不都一样,一开始说那么好,等种上了就不管了。绝收的时候再去找人,哪里还能找到人家!”
“他们这肯定也是骗子,现在国家a猪瘟情况那么严重,生猪存栏量太低,市场上猪肉价格过高,已经影响到老百姓的吃肉问题,间接影响到国计民生的很多方面。昨天看新闻,国家农业农村部还在发布相关消息,说要大力发展生猪养殖,解决老百姓吃肉难的问题。我听说上头对研究a猪瘟的有补贴,要是研究成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