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好心。
沈画笑笑:“爸凤姨,我有安排,以后肯定还是要当医生。我要先去海市一趟,明天下午就走,实习可能也会是在海市,替我谢谢大舅。”
那是弟弟沈直的大舅。
听沈画这么叫,林凤雅心里别提多舒坦,这是真把她这个继母当一家人。
次日一早,沈画依旧早起去跑步。
跑到半山腰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正好她也跑累了,开始降速慢走,顺便拿出手机看一眼。
语音。
沈画点开,轻轻的吟唱声从手机里传来。
没有歌词,只是轻哼一般的吟唱……
沈画有些后悔自己没跑步听歌的习惯,不然带了耳机就好了,音质肯定更棒。
此时这被外放损伤得七七八八的吟唱,依旧好听得让人沉醉。
难怪他的乐迷那么多。
沈画动动手指,回了两个字:好听。
hy:预付的谢礼。
沈画挑眉:就这?
hy:……是我最宝贵的了。或者,你想要什么?
沈画唇角弯了弯:就这吧。
hy:好。
沈画失笑,收了手机继续慢跑上山。
即将到达转角台时,她忽然有种预感。
之前就在这个位置,她蹲下来绑鞋带,却对霍延的歌声入了迷,蹲得麻了腿,站起来时差点儿摔倒,还是霍延扶了她一下,结果没等她看到他的脸,他人就已经走了。
“早。”
略微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如陈酿老酒一般醉人。
沈画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容英俊的霍延。
他穿着黑色t恤,运动裤,身上的汗已经被山风吹干,摘下鸭舌帽,头上的碎发很是凌乱,脸色也白,显然并不是经常锻炼,也显然他的身体素质并不好。
然而他容色太过出众,这样的苍白虚弱反倒给人强烈的脆弱感,像一种另类的美强惨。
沈画打量了他一番:“锻炼适度即可。”
霍延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画又问:“昨晚泡澡了吗?”
霍延点头。
沈画看他:“疼吗?”
霍延下意识摇头,但在对上沈画的眼睛时,他又忍不住点了一下头:“疼。”
沈画有些想笑。
以前在电视上看霍延的采访,还有网络上的各种消息,无一不在说霍延这人有多高冷,有多a。
她倒是没想过,霍延私下里的性格是这样的,有点儿软有点儿萌,咳,有点可爱。
两人在转角台休息了一会儿,沈画跟霍延说:“我待会儿去你那边拿孟老的金针用一下,给我爸扎一下腿,中午我过去给你行针。”
霍延立刻说:“我让人给你送去吧,不顺路。”
确实不顺路,下山去金鹿岭别墅,和下山去沈画家是两条路。
“也行。”
两人一起下山,能同路一段。
沈画没说话,霍延一路上都在小声哼唱。
以前的沈画,无论是看书学习还是跑步,都不会听歌,她会觉得吵,会扰乱思绪。但奇怪的是,霍延的歌声却不会让她觉得受打扰。
就如此刻,霍延的哼唱仿佛完美地跟周围的鸟叫虫鸣融为一体,成了自然的一部分,让她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似乎……
一直这么听下去,也不会觉得厌烦。
“别动!”
走在她前面半步霍延忽然站定,飞快抓住沈画的胳膊,将她扯在背后。他十分用力,整个人都绷紧,声音也特别严肃。
沈画被他吓一跳,“怎么了?”
他没吭声。
沈画立刻反应过来,他听不到声音,又没有正对着她的脸,自然也读不到她的唇语。
她只能伸手戳一下霍延的背。
本就僵硬的霍延,身体微微一颤,更僵了,他如机器人般扭头看她,脸色苍白,表情严肃:“别闹。”
沈画:“……”
霍延身形高大,肩膀很宽,把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她轻咳一声,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