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偏头看了一眼邵识渝,眼睛里的期盼太过明显,实在不容忽视。
邵识渝被他逗得嘴角微微上扬,温和地说道:“你去吧。”
白衍舟刚张口想要道谢,邵识渝补充道:“记得明早交作业。”
他灰头土脸地僵硬了一会儿,只抛下一句老师再见,落荒而逃。
阮恂站在路灯下面,换了个黑色的口罩,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家长带着孩子绕着他走。
他瞥见白衍舟小跑了过来,他冲着阮恂傻乐了会儿,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他对白天请家长的事情心有余悸,他还是有些害怕他这个舅舅的。
吃喝玩乐怎么样都可以,但在另外一些方面,阮恂又是个很认真的人。
白衍舟自顾自的忐忑着,过了一会儿视线就不安分地四处瞥,回头就看到了后座上的打包盒。
他捧着打包盒。
香味不断地传过来,在逼仄的车内来回的荡啊荡。
白衍舟把车窗降下一半,喊了一声,“舅舅?”
阮恂背对着车子,忽然朝前方挥了挥手。
路对面的邵识渝刚巧往这边看了一眼,他看着那个裹得似乎快透不过气的阮恂,迟疑了一下,随即顿了脚步,朝他点了点头。
白衍舟探出头,向街对面看了看,空无一人。
阮恂上了车,看了看副驾驶上坐得端正的白衍舟,说道:“你在学校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在学校的事情我也听你岑哥说过了。让岑岐冒充你爸爸给班主任打电话?你也不想想,岑岐有你这么大的儿子吗?”
白衍舟老底儿被掀,积极承认错误,低头“念经”似的说道:“我以后肯定不迟到,不早退,也不去网吧打游戏,更不能给岑哥当儿子。”
说完,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白衍舟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阮恂挑了挑眉,说道:“迟到早退,还去网吧打游戏,嗯?”
白衍舟张了张嘴,试图挽回点,但发现无处下手,阮恂帮他挖了个坑,他二话不说直接跳了。
车子平稳上路。
阮恂目不斜视,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问道:“你们老师叫什么?”
“邵识渝,认识的识,三点水的渝。”白衍舟将功补过,迅速答道。
“他有微信吗?”
“啊?”白衍舟飞快地看了阮恂一眼。
舅舅不是有邵老师的好友吗?
他惊恐地想起来,早上他对阮恂说,邵老师是个卖进口饼干的。
怎么办?
“啊什么?”
他飞快地说道:“没有。”
阮恂抽空看了他一眼。
白衍舟将错就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票干到底,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晚死。
他梗着脖子,脸也不红,进行故事新编说道:“邵老师不用微信,他在课上和我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