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啪!”
惨叫声与鸣枪声一同响起,这大队部的院子里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姚海波眨了眨眼睛,他想不通那些棍子怎就正好砸了那几人的腿,然后那些想对他们动粗的村民的棍棒,统统落到了这些大队干部身上,那可是真的没有一点手软留情啊,他们发出的惨叫声可是将姚海波吓得抱住了自己胳膊,这棍棒要是落到自己身上……顿时幸灾乐祸,不,同情地看向挨打的大队干部。
昨天跟这些大队干部打交道的时候就知道了,没几个好鸟,打得好!反正是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许言森抽搐了下嘴角,自然知道这情景与珊珊的小动作分不开,珊珊的武力值,似乎越发厉害了。
村民被枪声骇住了,一个个保持举着棍棒的姿势,呆呆地看着迅速跑进来将他们包围起来的武装部人员,他们身上穿的绿军装,腰里束的皮带,以及手里端着的武器,让他们充血的大脑瞬间冷静了下来,一个个赶紧丢掉自己手里的棍棒,双手举了起来。
这种情形下,一个马后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扶着墙说:“就是他们,他们把知青困在大队里,还要对知青动私刑,就是他们……”
声音越来越弱,因为这时才抬起头看清院子里的具体情形,这一位,是给武装部同志带路的知青,结果带队的秦同志嫌他脚程太慢,怕闹出人命来,带着人就先赶来了。
院子外面因为武装部人员的出现而聚来了不少村民,不过枪声将他们也震住了,不敢大声说话,只敢探头探脑地小声交谈着什么。
“刚刚谁在放鞭炮啊?”
“啥鞭炮啊,那是枪声,谁这时不要命了往里面冲,准备吃枪子啊?”
“枪声?”刚说鞭炮响的老太太顿时软倒在地上,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咦,这是潘家的老太太,咋说晕就晕过去了?”
“吓住了呗,里面的人不是姓潘的就是跟潘家有关系的,平时那么张狂霸道,一说吃枪子不照样吓得屁滚尿流!”边上一人朝潘老太太呸了一口。
***
震动整个秦石公社的七沟村村霸事件,被秦同志带领武装部雷厉风行地镇压了下来,当天傍晚,身上带着伤的许言森,老实地跟在袁珊珊后面回到坡头村。
换个时间,姚海波绝不会放过一起来坡头村的机会,可这次他发挥了野兽般的直觉,很没义气地抛下了兄弟,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路上许言森几次开口想要交谈,可每次都是唱独角戏,也只能老实下来,没想到珊珊生起气来会这么可怕,许言森只能苦笑着摸自己鼻子,同时又很高兴珊珊不顾一切地跑来七沟村救自己的行为。
这次回来,袁珊珊把落在七沟村的自行车骑回来了,而许言森这个袁珊珊眼里的伤患,当然是坐后座上了。进了村子后,熟悉他们两个的村民看他们的情形觉得好笑,有跟许言森熟悉的年轻人还开起了玩笑,许言森无奈地朝他们挥挥手,笑就笑吧,在体力方面,他是比不过珊珊,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袁珊珊先去了罗长树家里,白天突然那么跑了,还让罗长树通知武装部,虽然事后知道多此一举,袁珊珊还是得跟罗长树说一声,免得他担心,对照七沟村的那什么姓余的支书,坡头村的罗支书不要太高风亮节,袁珊珊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否则碰上那样的支书,少不得要增加许多麻烦。
到罗长树家,许言森从后座上跳下来,袁珊珊一句“去敲门”,他哪有不从的,至于为什么要敲门,等见了罗长树自然就知道了。
罗长树出来开门,看到的便是许言森跟小媳妇似的站在袁珊珊身边,不由笑了起来:“七沟村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吗?你们没事吧?小许脸上这是……受伤了?”
原来罗长树知道这事,许言森顿时明白珊珊过来的用意了,摸摸脸上的伤笑说:“没事,不小心碰上的擦伤,让罗书记担心了,七沟村的事由公社和武装部接手了。”
“这么严重?”罗长树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