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女子的纤纤玉手半点不容拒绝地扣在他的手腕上不准他挣脱,但好歹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对他怎么样,反而是把他带到了府邸中让两个小丫鬟伺候他沐浴,又让他换上了干净的长衫。
那个被称作巧云的女人打量着换了一身衣服的贺知舟,面色里闪过一丝的满意,对着一直在往自己嘴里塞干果的少年笑道,“果然是人要衣装佛靠金装,这不过是换了件衣服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清秀公子哥儿呢。”
贺知舟被她看商品似的眼神看得及其不自在,但他好歹知道势必人强,加上“自己”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强硬的性子,此刻只能强装着镇定,“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哥哥呢?”
“什么人?这话应该是我们来问你才是吧?”少年把嘴里的果壳吐出来,嗤笑一声,“你们偷偷摸摸,来这山里采药?不问自取是为贼,你知不知道?”
“什么叫偷!?”贺知舟惊声反驳,“这山就在这儿,又不是谁的私人财产,我即便是采了,也没有这个义务告知于你吧!”
然而少年却只是一脸嘲笑,他拍了拍衣服上面的果屑,轻蔑的走带贺知舟的面前,凑到他的耳边,一脸恶意的笑着,“你大概是不知道,这里的山啊,很久以前就是我们的了,当然也有不少人和你一样想要窥视这里的东西,欺负这山不会讲话不能认主,所以啊,我们后来就想了一个办法,把所有不知好歹来偷东西的家伙全都给杀了,这样不就简单了吗?”
少年看着眼前人惊骇的样子笑地更加满意,故意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脸颊,只把那原来白皙的皮肤掐的通红,这才总算是冷哼一声放了手,“所以你识相一些,老实交待你们的来历,要是敢让我发现有半句谎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甄姐姐喜欢的类型,一定会把你的脸皮整张撕下来,至于你哥哥,那更简单了,直接拖出去喂大虫!”
“我,我和哥哥原本是通州的百姓,家中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稍有积蓄,然而爹爹患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财也没有能够治好,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会想到,想到来这里采药的……”
听着面前人终于承受不住高压喏喏地开口一点点解释,少年和那个叫巧云的女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头。
他们收集完了情报,就直接让人把贺知舟带了下去,为了防止他乱跑还用一根锁链扣住他的手腕把人锁在了房里,而那个少年和巧云则一起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屋子的里面也已经有其他人在等候,看向巧云的目光都异常的恭敬。
“刚才另外那个那里也已经问过了,一个村夫,一吓唬就什么都招了,两兄弟的口径一样,应该没有什么错处。”
少年也眨着眼睛恭恭敬敬地开口,“刚才我也看过了,没有易容的痕迹,也不是人丨皮丨面具,不会出错的。”
坐在上首的巧云一手撑着下颌,听着他们的汇报,艳丽的蔻丹轻轻滑过嘴唇,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什么人见过他们,这样说来,就算是消失了也不会惹眼。反正最近也要往那里送人了,那个丑的,直接插.进队里就是了,至于另一个……”
巧云迷了眸子,柳眉微翘,漂亮的桃眼儿里闪过一丝的慵懒,咯咯地笑了笑,“好漂亮的小公子,甄姐姐一定会很喜欢的~”
她粉舌舔过红.唇,那一瞬间的风.情艳丽逼人,却没有人敢多看上一眼。
此时此刻,赵如徽手上脚上都被强压着带上了沉重的镣铐锁链,反锁进了屋子里面,除了他以外,这屋子里面还有四五个很多蓬头垢面和他一样带着镣铐的男子,见到开门都是瞬间一惊,而见到又有人关进来之后,又都是一脸的悲哀神色,颓然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压赵如徽过来的大汉不耐烦地用沉重的锁链狠狠敲了敲门,不耐烦地沉声呵骂,“都给老子老实点儿!谁要是敢想什么不该想的,你们这一屋子的人都拖出去喂大虫!”
门被再次重重地关住了,只有刚进这屋子的赵如徽满良惶恐,神色惊慌地滑到在地上,抖着声音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个采药的,我,我不要了还不行吗?”
在场的其他人刚来的时候谁不是这幅恍然样子?然而见得多了,他们也都麻木了,皆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暮气沉沉,别过眼也不再看他。
而贺知舟这边虽然也被锁在屋子里,但好歹是一人一间,尤其是一张大的扎眼的八仙步摇床,简直都没眼看。
听到远处院门口看守的问候,原本正闲的无聊,一条腿高高搁在桌子上开锁玩儿的贺知舟瞬间反向一下把锁链重新扣在了自己手腕上,极为用力的在腕子上磨了两下,白皙的皮肤上一下就见了红,他对着手腕轻轻一吹,然后极为迅速的摆好姿势,顺带用袖子抹了一把桌面。
门打开的一瞬,刚才所有的淡定画面仿佛都是梦中泡影,唯有一双隐含着忧虑和畏惧的眸防备地看着来人,他整个人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地一震。
走进来的女人看了一眼贺知舟,又瞥了一眼他手上叮当作响的锁链,这才淡淡地点了点头,“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