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有内力护身——”贺知舟回了一句,但看见赵如徽满脸的不赞同,到底还是选择投降,“太占地方了,如果我有需要,再买就是了。”
赵如徽这才勉强妥协,“银两带够了吗?”
“够了,要是不够就把您给属下的珍珠卖了,那绝对不会少了。”贺知舟带着些许的笑意主动揶揄,显然是想到了之前在长公主府的时候自己用这个法子把赵如徽堵地说不出话来,甚至把自己荷包都塞给他的样子。
不过这一回赵如徽虽然也是一脸悻悻,但却并没有阻止他,反而是从自己脖子上取出了一个挂坠。
挂坠朴素,方方正正,连多余的花纹装饰都没有,但即便是这样,那细腻、光亮、温润到没有一点瑕疵的羊脂玉,便已经是这天底下的无价之宝!
贺知舟微感诧异,赵如徽倒是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只是将这枚挂坠也给带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那珍珠值不了几个钱,要是真有什么意外也解不了燃眉之急,不过这个可不一样,”赵如徽一副无所谓的玩笑口吻,“这个就算是卖了,也能够再买回来。别觉得亏,缺多少卖多少,谁要是敢买,价格公道也就算了,如果是低价收买,就算他倒霉,关几天再说。”
然而贺知舟却敏锐地从里面察觉到了几分不同的意味,只直觉感到那并不只是单单价值上面贵重的宝物。他有些犹疑地摸上了那枚挂坠,刚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还回去的时候,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挂坠底面入手的不同触感,下意识拿起来细看。
这是这块无暇的羊脂白玉出现的唯一一块被雕刻了花纹的地方,并不是精细的花鸟或者吉祥寓意,而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字——并不存在于民间流通,而是只有特殊地位身份的人才能够知道、认得的特殊小字。
即便贺知舟不拿出之前在潮州收到的那一块绣有他名字的,其丑无比的手帕,他也能够很敏锐地知道这上面的图案除了小一号以外,其他的完全都是如出一辙的。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挂坠,而是一个真真正正代表着皇权的私印!
贺知舟自然不敢收如此意义的东西,他下意识就想要伸手拿下来,然而赵如徽却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意思一样,牢牢捏住了他的手,冲他微微摇头。
赵如徽的神色很严肃郑重,显然这并不是他随意的玩笑,而是早有思虑的。
“还记的之前孤给你的手帕吗?那也是私印,但并不完全,也就只能当做个口谕。但这剩下的一半,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不需要对特定的人,不需要有特定的时间,印上朱砂,将这枚小印倒置在中心,那么它就是一道圣旨——暗卫、军队,一切供你驱使,罢官、诛王,所有世事供你决策。”
两枚小印章倒扣,便是与宫中玉玺如出一辙的印章模样。今时今日,除了赵如徽以外,知晓这个秘密的人,终于是再添上了一个名字。
“知舟……”
赵如徽看着他,深深叹息。
“这是孤能够给你的最后一个保障。”
“保护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个礼拜真是累到晕头转向,我已经是个废人了qwq
不过废人在接下来还是会日更的,我保证。
第90章
一直一个人生活也就罢了,可是当习惯了生活里面有这个一个小可爱,能够供你时不时调|戏、逗弄以后再突然离开,那感觉可是相当不好。
如今贺知舟刚刚离京不过三天,赵如徽已经是孤单寂寞冷,觉得自己在皇宫之中除了处理奏折以外,就是日日夜夜无所事事,连用膳都没有以前那么香了。
仗着皇帝的任性,赵如徽自己过得不舒心自然也不会让别人有多么好过,除了每月初照常给长公主送礼、收长公主的礼,其余的时间他都选择平易近人地和自己手下的臣子们接触,增进了解。
今日找兵部尚书手谈一局,明日找吏部尚书吃茶一次,早晨和这届科举的状元赏花,傍晚同本届榜眼游园……如此等等,数不胜数。
不知有多少新任的举子被赵如徽“不同寻常”地校考,明明吓得两股瑟瑟面色苍白,却还要在赵如徽的面前强装镇定,不可随意露怯。
至于那些为官多年的,虽然不会被考学,但当皇帝往你面前一坐,开口就是一句“这么些年来爱卿可对孤有什么不满啊?”那也是吃不消。
就算是赵如徽再保证“今日没有君臣之分,不会计较。”那也没用啊,前嘴说着“孤”后嘴就无“君臣”了?
劝诫也要给彼此留面,谁敢直说对皇帝不满?
在场的都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哪有真的不警觉的?就算是那些平日里怼天怼地怼社稷的御史,想了想自己呈上去没有什么水花的折子,再想想今天笑脸盈盈的皇帝,都敏锐地竖起了自己的雷达,再回答的时候,就比较千篇一律了。
送走了当朝太傅以后,赵如徽到底是忍不住微微带着些嘲讽的笑骂。
“老狐狸。奏折里一个个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拎出来发表长篇大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忧国忧民似得,现在当着孤的面就什么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