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知舟虽然躲过了蛊虫,但右手胳膊却被浩然的剑势深深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地渗出了血迹,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这一只手臂都能够被那来势汹汹的剑给砍下来!
浩然阴沉沉地看向因为失血显得脸色有些苍白的贺知舟,眼神冷厉地仿佛是再看一个死人,“贺首席,既然你自己不想活,那就怪不得我了。”
蛊虫在进入人的身体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可贺知舟甚至刚才究竟有多么凶险,现在看着地上那被斩落两半的尸体都不免后颈发凉。
当然,他嘴上还是丝毫不让,“活?活在你的控制之下?”
自从他发现了浩然以来,两人就多有废话,毕竟不止是浩然想要拖住贺知舟,让手下人迅速地转移晋平王达到他们的目的,贺知舟本人其实也在等待往这边赶来的暗卫,打算集两人之力彻底把这浩然给留下。
两人虽然目的不同,但可以说都是心照不宣有着同样的想法。
但是现在损失了一个蛊虫,浩然显然是肉痛不已,他脸色阴沉,出招之间自然也就步步杀机。若是之前还有拖延至差不多就找法子撤,不做纠|缠的想法的话,那么现在贺知舟毁了他一个蛊虫,可就是结了大仇了!
可是贺知舟自己还觉得自己冤,若是浩然想走,自己可能还真的不会拦,可是谁让浩然临走前还想着捞上一把,妄图让蛊虫控制他?如今蛊虫被他给斩杀了,反倒是发狠了。
不,或许也不是发狠,若是他没受伤,可能这家伙即便是心中再怄气也会当机立断地找机会抽身,可偏偏他现在伤到手臂,只草草点了穴道来不及包扎,虽然伤势并不致命,但是必然会影响自身的状态,这才克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了吧?
贺知舟心下如明镜一般,可是明白并不能够改变现在的局势,他们两人之间原本有来有往的局势变成了贺知舟一味防守,反倒是浩然看见他有退却之心,招式越来越是狠厉。贺知舟头上慢慢冒出冷汗,显然也是招架地吃力。
时间越久,就越是不利,浩然显然就是针对着他受伤的手攻去,贺知舟手上受了伤,招式难免不灵活,身上不可避免地被伤到了好几处,至于手臂上那见骨的伤口更是连点了穴道也不好用,依旧不断有鲜血渗出。
贺知舟握着剑的手也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了起来,他不知道在城中的暗卫究竟是被什么给绊住了手脚,可却知道若是自己再一味地耗下去,恐怕还真的要彻底交代在这里。
浩然也看出了贺知舟的外强中干,此刻全力将内力灌输于手中剑上,下了狠劲儿一剑劈了下去。
剑与剑相碰撞,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之后,贺知舟虎口被震地发麻,一时之间无力执剑,连手中武器都远远地飞了出去。
他被那浩荡的内力所伤,人也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而与此同时,浩然却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长剑便直直指着贺知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败者”。
或许是胜券在握,他这时候的表情反倒是柔和了下来,微微带笑,好像一如他们两人还在扯皮时候的模样。
“虽然贺首席毁了在下的蛊虫让在下尤为心痛,不过以贺首席的地位和实力,还是要比一只蛊虫要重要上许多的。”
贺知舟微微后仰着头,避开直指着他的剑刃,听到浩然的话却还觉得有些可笑,“你不打算杀我?你还打着这样得主意?”
浩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法子,你若是和我一样孤家寡人,只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潜伏多年的话,你也会像我一样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轻易毁坏任何一个资源。更何况,以贺首席的地位所能够带来的利益,我相信整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够不心动的。”
“若我不答应呢?”
“首席果然是对南疆蛊术的霸道之处不太了解。只是可惜,这蛊虫实在是稀少,当初鸿源那蠢货问我再三讨要,我也从未给过他真正的蛊虫,而今日对贺首席,我能够拿出两只蛊虫,实在已经是我的最大的诚意了。”
浩然真的是很谨慎,他可能是怕贺知舟反扑,也或许是怕自己的蛊虫不能够起到很好的作用,所以就在刚刚,竟然还用剑气在贺知舟腿上划了一下,不足以伤筋动骨,可鲜血却在一瞬间流地更多了。
贺知舟靠在地上,苍白着脸颊,觉得自己眼前都出现了重影,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有功夫朝着浩然哑声嗤笑。
“诚意?这样的诚意,贺某人可实在是吃不消。”
血液的大量流失让他看起来好像是倒在血泊里面一样,浩然直直地站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贺知舟的状态,直到看见人确实是有陷入昏迷的状态,才放下了戒备。他毕竟也不是真的想要贺知舟死,竟然还蹲下点了贺知舟腿上伤口周边的穴道。
见贺知舟已经没了什么反应,他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匣子,将匣子打开以后,便能够看见里面扇着翅膀的小虫。
这蛊虫通体呈绿色,不过人的手指头大小,却有一双很古怪的眼睛,让人看上一眼就心间发麻,然而虽然长得可怖,但却仿佛病怏怏的,也不怎么听浩然的指令,在浩然手里晕头转向地飞了半天,也没有飞出一个掌心的距离。
浩然看着这蛊虫,脸色却有些不好看,很显然是又想起了刚才死于贺知舟剑下那只精神凌厉的,显然那才是他真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