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卫应道。突然,一股掌风隔空向他袭来,他不敢躲闪,生生受下这掌,身体被震到几步之外的石壁之上,他捂住胸口赶忙重新低头跪好,一缕血迹自嘴角流出。
“一群废物!”祁昀轩收起掌势,声音拔高道,“我醒来这几日,竟无一人告知我我爹院内池塘一个月前整修的事情,害我失了先机,让祁昀朗这小子出尽风头!山庄养你们,是让你们吃白饭的么!”
“属下知罪,请大少爷责罚。”暗卫口中请罚,身体不由微微发颤起来。
“哼!滚下去,”祁昀轩斥道,“去把青铭叫来!”
“是!”暗卫赶忙起身,奔向东院,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东院偏厢,青铭正盘腿坐于床上调息,他面色白中泛青,勉强调动真气,只觉丹田如针扎般刺痛。之前伤口浸泡脏水,引发高烧,前晚刚刚烧退,又连夜强行运气来回奔波数百里,真气损耗太大,只怕十天半月也难以恢复。
这时,从温泉过来的暗卫敲响了他的门。
“大少爷找你,他在后山温泉。”简洁明了的语言,不带一句废话。
“好,我这就过去。”青铭回答,他注意到来人嘴边有一些未擦净的血迹。
“辛炎,大少爷刚才打罚你了?”
“大少爷今日心情不好,你……多加小心。”辛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多谢提醒,这几日青铭未有当值,辛苦兄弟们了。”青铭说着,伸手去握那暗卫的手腕。手腕不能轻易受制于人,辛炎本要闪躲,却被青铭一下捉住,他不由暗暗佩服青铭手上的功夫。还没回过神来,一股真气自腕上传入经脉,助他平顺了一下气息。
“……多谢,”辛炎愣了一下,抽回手腕,他看着青铭青白的脸色,不由道,“你不该浪费真气。”
“无妨。”青铭摇了摇头。
“快去吧。”辛炎暗暗慨叹,面前这人同为暗卫,却面冷心暖,身为大少爷的贴身暗卫,只怕以前吃过不少苦头。
“嗯。”
一盏茶的时间不到,青铭便来到了后山温泉。
此时祁昀轩已从温泉中出来,他裹了一件浴衣,靠在池边的木榻上,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白瓷杯子,呷了一口绿茶。
“属下见过主人。”青铭跪下行礼,暗暗调整呼吸,掩饰一路赶来造成的气息不济。
“嗯,”祁昀轩应了一声,淡淡问道,“你休养了这几天,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谢主人关心,属下的伤已无大碍。”青铭答,身体不由紧绷,不知祁昀轩这般平静的下一刻会有怎样的变化。
“很好,这几日你不在我身边,我感到诸多不便,既然伤势已无大碍,今天起,就恢复当值吧。”祁昀轩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脱下浴衣,露出魁梧健壮的身体,他毫不避讳的赤/裸着经过青铭身边,再次下到温泉里,对身后人道,“过来,帮我按摩。”
“是。”没有得到起身的命令,青铭便在卵石铺成的路上膝行至池边,跪在潮湿的地上,拿起水舀,舀了一些温泉水,缓缓到在祁昀轩的肩上,接着便伸手在他的肩颈处按摩起来,依着祁昀轩的喜好,青铭运气于指,用热力均匀的刺激着他肩颈处的肌肉和穴道,帮他舒缓放松。祁昀轩闭起眼睛,舒服得叹了一口气,享受着这样的服侍。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祁昀轩没有停止的意思,青铭便一直按摩下去,他的额上渐渐布了一层冷汗,长时间将内力运于指尖、控制在一个微妙的程度,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造成了很大的负荷,青铭努力维持着手上的动作,呼吸出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紊乱。就在这时,一直闭目养神的祁昀轩突然睁开了眼睛。
“够了。”祁昀轩道,语气里带了一丝不耐,说完便直接起身,青铭赶忙收手,跪着向后退了几步。
祁昀轩走出温泉,来到木榻前,再次裹上浴衣,并将搭在一边的外袍松松披上,对青铭道,“过来,帮本少爷倒茶。”
青铭膝行至桌边,提起茶壶准备倒茶,突然,祁昀轩出手擒住了他的手腕,一道内力自腕中刺入,直奔他的丹田而去。若是在平常,这内力虽是霸道,但青铭体内的内力自会将之缓冲化解,减少冲击,而现下,他真气过度损耗,丹田空虚,这道内力沿经脉直冲而去,如钢针一般刺入丹田,青铭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一层,饶是苦苦忍耐,他手中提着的茶壶也发出了轻微的震颤,这细小的变化又怎能逃过祁昀轩的眼睛。
“嗯?我不记得之前的刑罚有把你的内力损耗至此,怎得休养了几日,反倒变成这副模样?”祁昀轩慢悠悠的问道,擒着青铭的手却突然用力一扳,直接卸了青铭右手手腕关节。
“唔……”一声短促的痛呼被青铭咽入喉中,茶壶自脱臼的手中摔落,砸在木桌上,壶身侧翻,茶水自壶口流出,在桌上蔓延。
“废物,连个茶壶都拿不住!”祁昀轩怒斥,同时甩开青铭的手,顺势用衣袖一扫,茶壶夹带着内力砸在青铭胸口。
“属下知罪,请主人责罚!”祁昀轩的情绪如以往一样变得太快,青铭忍着右手和胸口的剧痛,赶忙伏下身子请罪。
祁昀轩冰冷的声音自头上响起,“你倒说说,你何罪之有?”
“属下打翻茶壶,伺候主人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