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不过我检查过了,晶体没事,异能在慢慢恢复,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顾霖之放下水杯,“伤口还疼吗?饿不饿?”
“霖哥,我没事,你别紧张,”箫洵没有血色的唇轻轻漾开一个弧度,把手搭在顾霖之的手背上,“伤口没什么感觉了,不疼,饿倒是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你呀,”顾霖之揉了揉箫洵的耳朵,站起来,把水杯塞进箫洵手里,“许妍熬好的粥都换了几次了,就怕你们醒过来饿,我去拿。”
箫洵一手握着杯子,一手去抓顾霖之的手,结果是只抓到了衣袖,“我也不是很饿,明天早上和大家一起吃吧。”
顾霖之哪里看不出箫洵的挽留,退回来坐到床边,拿过对讲机,“乖,我不去,让守夜的人送来。”
箫洵松了手,两手握着杯子,低头看着小小水面上自己的半张脸,陷入了沉默。
顾霖之什么也没问,等粥送来之后,待箫洵喝完后就关灯上床,小心地避开他腿上的伤,把人搂进怀里,“睡吧。”
箫洵有许多话想说,可顾霖之闭着眼一幅要睡觉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毕竟身体还虚着,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箫洵睡着后,顾霖之才睁开眼,抚摸着怀中人柔软的头发,只要人好好的,其余的都可以缓缓再说,先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顾霖之和箫洵正吃着早饭,许妍敲了门进来说是顾之澄已经醒了。
箫洵放下筷子,手刚抓住被角就被顾霖之一把按住了。
示意许妍先出去,顾霖之手没拿开,“小澄已经醒了,吃完饭再过去。”
箫洵不说话,也不再接着吃饭,只看着顾霖之。
顾霖之妥协了,取了条薄毯,“我抱你过去。”
“妹妹面前呢,”箫洵也不逞强,从空间里取出一把轮椅,“用这个。”
顾霖之也不坚持,把折叠的轮椅撑开,抱起箫洵放在轮椅上,又用毯子盖好腿,才开口:“完全恢复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用异能,空间也不许。”
“好。”箫洵从善如流。
房间离得不远,进了门,白溯站起身让出了床边的地方,正好顾之澄吃完了,收拾了碗筷,把空间留给三人,“我把餐具送下去。”。
“腿怎么样?”顾之澄问。
“没事,”箫洵说完,抬头看还站着的顾霖之,带着点讨好的意味道,“霖哥,我想单独跟小澄说几句话。”
顾霖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点头,“两人都需要休息,五分钟。”
顾霖之带上门后,箫洵和顾之澄相视着笑了出来。
“喏,”顾之澄抢先开口,“可别跟我说谢谢!”
“不说,”箫洵失笑,“但是,你记得,以后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
“嗯,知道啦。”顾之澄小脑袋点点点,乖得不得了。
“知道就好。”
“长嫂如母嘛,嫂子的话还是要听的。”
“鬼灵精。”箫洵一窘,看得出她虽是笑嘻嘻的,眼神却认真,知道她是真听进去了,又看她不是很精神,就没再说别的,“你休息吧。”
“嗯。”顾之澄答应着慢慢滑进被子里,眨巴着眼睛,“洵哥拜拜,你也好好休息。”
箫洵笑着应下,操控着轮椅转身出去了。
顾之澄无声地笑着,大家都好好的呀。
真好。
顾霖之重新让许妍送了热粥,箫洵方才确实没吃饱,又吃了小半碗才算了事。
见外面出了太阳,顾霖之便抱着被毯子裹得密不透风的箫洵去了阳台上,铺了厚厚羊绒毯子的摇椅看起来就很暖和,小心安置好箫洵的腿,把人松松搂进怀里。
箫洵没等顾霖之问,自己把鹿山上的经历捋了一遍说给人听,说到要不是顾之澄回去,他说不定就回不来了,还开玩笑似地笑了一声。
顾霖之听着箫洵的语气,越过白漆的栏杆,眯眼瞧着楼下花园里新移栽的东方亮和白雪塔,茶树已经打出了花苞,肉红色和纯白色缀在一片深绿之间,阳光虚虚地打上一层薄亮的色彩,煞是好看,也没移开视线看箫洵,问:“一个多月了,我记得这片茶树是到这儿的第二天种下的吧?”
“嗯,”箫洵把投在虚空处的视线转到楼下看了一眼,愣愣答了一声,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西藏的土质比我想象中还要好,都活了,而且看样子生长周期短了不少,都快该开花了。”
“从h市到这里,千里迢迢,它们都活得好好的,你呢,”顾霖之把脸贴在箫洵的后颈处,语气晦暗不明,“总是在受伤。”
箫洵心里“咯噔”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说些什么,顾霖之就接着说下去了。
“我想过,如果我们不走这条路,而是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情况是不是会比现在要好得多。”
箫洵觉得他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这兄妹俩的脑回路似乎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听我说完,”顾霖之察觉到箫洵动了动身子似乎是要转过来,稍稍收紧了手臂,限制了他的动作,“跟你的安全比起来,现在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但是,阿洵,我们走到这一步,没有退路了,前面的路注定坎坷,我拿什么去保证你们都能平安?”
箫洵刚想反驳,说他要的不是保护,而是和他爱的人站在一起,并肩作战。可是,顾霖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息了声,微微颤抖着红了眼眶。
“阿洵,你重生而来的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