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显嘴角一勾,没有露出反对之意。
纪嫔攥紧的衣袖松开了,她面带笑容地转头看向赛场。
“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少年是谁家的?”舒慈偏头问道。
王喜:“娘娘是说那位进了两球的少年?”
“正是。”
“是都察院左都御史郑清大人家的二少爷,在太学里,他可是风云人物。”王喜笑着说道。
“不错,看他动作潇洒灵活,想必做人也如此。”舒慈赞赏地点头。
王喜凑趣儿道:“待比赛结束,娘娘可要赏他?”
“如果他能再中一球,本宫就赏。”舒慈看得有趣,她又是一个极为大方的人,对欣赏的人更是不吝财宝。
话音方落,那位姓郑的少年突然带球连过三人的防守,直射对方的球门!
“啊——”
蹴鞠在空中转动,速度极快,乐畅捂嘴惊呼。
“进了!”
穿白衣的少年们相拥欢呼,大家把郑姓少年抛入了空中,欢庆上半场的胜利。气喘吁吁却拦截未果的红衣少年们无奈一笑,却也有君子之风,并不嫉恨,只是和同伴们击掌加油。
“南秦有这样的年轻人们,何愁不强……”目睹这一场景,舒慈喃喃道。
中场休息,舒慈起身更衣。
一路走来,更衣的地方已经被提前清场,换做了禁军把守。
“主子,您今天的兴致好像特别高啊。”紫婵说。
“整日在宫里闷着,见到这么多鲜艳的面孔,不容易啊。”舒慈感叹,嘴角挂着笑意。
“那个郑姓少年,娘娘好像尤其钟意。”紫婵笑着打趣道。
“此子颇有我大哥年轻时候的风采。”舒慈轻轻一笑,仰头看着这四方的天空,“大哥当年,也有此风华。”
承恩侯的长子,当年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鲜衣怒马,敢爱敢恨,是这四九城里多么难能可贵的鲜活人物。可惜,一朝断腿,含恨离去,从此这京畿再也不复那样爽朗明亮的笑容了。
“主子……”
“若下次他再联系你,一定要告诉我。”
“是,奴婢知道了。”
主仆俩进了净室,紫婵伺候着舒慈解了手,待她净完手回头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已经换了一个。
“紫婵呢?”舒慈皱眉,看着和他挤在这狭小净室的人。
“外间侯着。”骆显抬手,勾住她的下巴,“贵太妃今天看着怎么尤其美丽呢?”
“呵呵。”
“是不是见到了什么特别钟意的人?”骆显靠近,将她逼入墙角。
一只白葱似的手指伸出来,抵住了他的胸膛:“皇上管的未免太宽了些。”
“是吗?为何朕刚刚听着贵太妃的笑声,感觉尤其不舒服。”骆显凑了过来,唇落在她的颈肩,轻轻呼吸,气息全洒在她的脖颈间,让她浑身都起了一股痒劲儿。
“皇上是嫉妒那些蹴鞠的少年比自己年轻?”舒慈伸手,还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尖凑近,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放心,不是什么人都能爬上本宫的床,您暂时……还没有威胁。”
“哦?”骆显挑眉。
舒慈伸手,一寸寸地将他推开:“只是,别人用过的物件儿本宫尤其不喜欢。第一次算是意外,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完,她收回手,展颜一笑,微微抬着下巴离开。
“主子!”紫婵见她出来,立马上前,“您怎么样?”
“下次别拦着,本宫喜欢跟他斗。”舒慈得意地转了转腕上的玉镯,嘴唇含着笑意,“这样让本宫觉得日子尤其不难得捱。”
“您……也太奇怪了。”紫婵哭笑不得,扶着她往前面走去。
“本宫生得这样好颜色,要是不用上一次,岂不是浪费?”
“您……您这让奴婢怎么说您,以前不算么?”
“先帝待我如亲妹,从未肯沾过我一根手指头。虽然我在宫里横着走,但还从未尝到恃宠而骄的滋味儿呐……”舒慈眉梢上扬,狭长的眼睛里流光溢彩,载满了风情,长长的纱裙一转,身姿绰约,妖媚横生。
下半场开始,白衣队势如破竹、一鼓作气,连进三球,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赏!赏!母妃快赏!”乐畅高兴地直跺脚,手掌都拍红了还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