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现在开始回想仁王说过的话了。
能记得的大半,再重新整合,去勾勒他没有见过的仁王。
这似乎是恋爱的过程。
他很久没有经历过,也曾经惶恐过,却在重新经历后觉得还算不错的过程。
有一点酸,又有一些甜。
当初的仁王是什么样子的呢?
二十出头,直截了当和家里闹翻,却宁愿恋人隐瞒的样子。
他和柳生一定因为这个有过很多争吵,或许分手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而付出了很多代价都想要坚持下去的感情最终还是消弭于时间的隔阂中时,这个人又是什么心情呢?
在异国他乡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说全是孤独,也太看低了他。
忍足没法抑制自己去想象这些。
他有些想知道当初还青涩的仁王是什么样子。
因为现在坐在他身边的,能够拥抱亲吻的男人已经成熟又迷人了。
强大到似乎什么都不能打败他,也愿意收敛起身上的刺装作温驯的模样。
“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仁王问道。
忍足笑着摇了摇头:“看着你不好吗?”
“不,你还可以再更深情一点。”
忍足笑出声来。
他想,不用急,他还有时间去慢慢发掘仁王更多的方面。
而他也可以把自己一点一点展开给仁王看。
他还有很多时间。
☆、20
仁王到的不早也不晚。
他找了停车位锁了车,领着忍足往婚礼的场地上走。
幸村远远地看到他,便走了两步迎上来,错眼看见他身边的忍足,略微睁大了眼睛,显出几分惊讶来。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仁王笑道。
确实没说错。
那些形容词也都是对的。
他原本以为仁王只是开玩笑。
却没想到说的是真话。
幸村对着仁王挑了挑眉:“我有些后悔答应帮你拦着别人了。”
“噗哩,我对你这么诚实,这难道不值得你帮我一次吗?”
“我反而觉得你耍了我呢。”幸村微笑着摇头。他和忍足打了个招呼,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我现在是看不懂你了。不,应该说我一直就没看懂过。”
“别这么妄自菲薄啊,幸村。”
仁王嬉笑着跟着幸村往里走。
幸村懒得和他计较,就端着温和的笑意去和忍足说话。
本就是旧识,几句话下来该沟通的也就沟通完成了。
就算是十几年的旧友,有些事还是不能过分干涉。
幸村总是担心自己的某些关切过了头,便很少对同伴的私事发表看法。他这些年也吃过这方面的亏,这才愈发觉得年少时便一路走来的这些队友可靠又体贴。
上次聚会时对仁王说的话他后来回想总觉得过了些,有心想找补又怕太过刻意。
因此他这时也不多问什么,只是玩笑一样对忍足说:“除了我们这几个立海大的老同学,柳生还请了几个医院的同事,应该能和你聊得来。”
忍足笑了笑:“希望如此。”
把他们带到婚礼现场,幸村就先一步去和网球部的人说话了,仁王和忍足按照礼节要先去和婚礼方打招呼。
仁王想幸村大概会找一个好的说辞,而剩下的知情者,柳已经知道,丸井见到忍足大概也猜得出来。
至于剩下的几个本来就什么都不懂的,那还不是幸村怎么糊弄都行。
这么想完仁王也有些感慨:上次柳就已经知道了他和忍足的事,可从刚才幸村的反应里就能看出柳谁都没说。这些朋友都这么好,好到他偶尔都觉得愧疚。
所以负担本身就是因为在意,因为觉得自己让这些朋友们过多担忧。
抱歉啦,只能让你们继续担心下去了。
仁王想,我果然还是更愿意随性一点做事的。
他引着忍足往里走,目标就是在人群里寒暄的新郎。
西式的婚礼,新郎早已在场中。
柳生和同事们寒暄完,转头就望见仁王。
穿了西装的男人难得挺直了腰背,收了那副懒散的模样。
他原本就偏瘦削,这一年也坚持了高强度的体能训练,这时候被西装裹着显得格外挺拔。
柳生愣了一下,才走了两步迎上去:“仁王。”
“新婚快乐。”仁王笑着说。
柳生心里有些复杂,见仁王一副真心祝福的样子又觉得不是滋味。
抬手推了推眼镜,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
一侧眼才发现仁王身边还有其他人。
“你携伴啊?”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仁王点了点头:“趁着这个机会出来休假。”
柳生这下更觉得微妙了。
他当然认出了忍足。
不提中学时的交情,他和忍足在读博士时其实是同一个学校,只是不同的导师罢了。
忍足休学过一年做无国界医生,因而比他迟一年毕业。但这样的选择在学校里真的很少,他的同窗和学弟学妹也在研讨会的时候一半可惜地说过忍足后来还是回国工作了。
东京综合病院。
对于他,对于他们立海大的这一届的网球部选手来说,都意义不同的地方。
“那就祝你们玩的愉快吧。”柳生道。
新娘的闺蜜们也来了,柳生也需要去打个招呼。
仁王不拦他,只含着笑往旁边走。
忍足打了招呼就没开口,只顾着在旁边看柳生的反应。
他这会儿侧过头,低声道:“你现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