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跟他说了我们是旧交,但他好像不愿意接受那层意思。”
所有的线索突然之间都明了了,罗杰感到心率似乎一下子提速两倍,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皮特说,“他们不懂我们的规矩,是不是罗杰?”
罗杰不得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极力保持自然问:“规矩?”
“是啊,”他顿了顿。皮特和罗杰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他们之间有一份一般男人之间达不到的别样亲密——毕竟,不够知根知底的话,两个人是无法进行“情境”操作的。“听起来你好像很累,罗杰,那个案子还让你烦心呢?”
“是啊。”罗杰拿起钥匙和外套,玛丽安在看到他拿起钥匙时,也跳了起来。
“好可怜,”皮特说,“好吧,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解决掉它了。”
“希望如此。”罗杰说。他看了一眼表,他跟皮特的通话已经超过五分钟,电话公司至少应该可以锁定到某个区域之内了。
“噢,亲,我有个客人,”皮特忽然说,“得挂了。”
“等……”电话挂断了,罗杰咒了一声。
他们上车的时候,玛丽安正在讲电话。“他们能锁定到市中心的某处,但不具体。”
罗杰边驾车驶离停车场边说:“召集人马来这里。”老天保佑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第十四章
室温寒冷彻骨,而且皮特用冰块把西恩本就发抖的身体抹了个遍,雪上加霜。之后他滴了什么东西在西恩肩上,感觉火烧火燎。西恩本能地喘息着,认出了滴在他脚边地板上的是蜡。
然后冰块又来了,引发的灼痛就如之前滴蜡一般难受。
这时皮特走到西恩身后。“受虐者是真正的圣徒,”他用一种奇怪的意大利腔调说教道,“拥有能抵御剧痛的生理机制。”说完,皮特大笑起来。
西恩的四肢都被捆住,衣服也被脱了个精光。他看不见皮特,但是听对方用各种不同的语调的声音调慷慨陈词已经听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刚开始,西恩还试图跟他说理。当皮特进入罗杰的公寓掏出枪时,西恩以为这个人是罗杰的情人。毕竟他有钥匙。
“听着,伙计,我不过是遇到了这个男人而已。我有问过他结婚没有。”西恩高举着双手,盯着眼前的枪口。
后来皮特让他写了字条,他这才明白自己遇到了麻烦。
他们是开着西恩的车离开的,门卫甚至眼都没眨就放行了。高速公路,洛杉矶的后巷,七拐八拐的,他已经彻底认不得路了。之后皮特让他停车,把他带到一条幽暗潮湿又肮脏的小路上。西恩当时满脑子想得都是:自己即将命绝于此了。他甚至不知道这地方具体是哪儿,太可怕了。当皮特停下并拉开一扇旧仓库的后门,把他推进去的那一刻,他简直是松了一口气。
杖击真的好痛啊。但是片刻之后,疼痛变成了一种常态,西恩也就不把那当回事了。皮特停下手。
“噢,我懂了。”他笑着说。“你是想让我带你去感受那个境界吗,西恩?”
西恩努力想搞懂他在问什么。他好像灵魂出了窍。手杖滑破空气,击打落下时,他的身体一激灵。“说话。”皮特说。
“我……我……”
“说‘是,主人’。”手杖打在了他的双肩上,痛感让西恩元神归位。再次感受到货真价实的剧痛令他哀嚎了起来。
“说‘是,主人’!”
“是,主人!”西恩哭喊道。
皮特笑着说:“再来!”然后他再次开始了击打。这次,西恩无法逃避或逾越疼痛了。皮特似乎知道怎么打他才会更疼,打得他不住地哭喊,并哀求他住手。
皮特继续打,直到西恩叫哑了嗓子,双腿无力,整个人几乎是被手上的镣铐吊着。他的后背的灼痛特别厉害,好像他的肾脏已经受损。当他的膀胱再也无法承受而shī_jìn时,他尿血了。
他没想到的是,情况还可以更糟:接着,皮特开始滴蜡。
皮特的脚步再次停在他身后,挨得很近。西恩的皮肤瑟缩着,等待即将来临的一切。当他感觉到头顶的异动,猛地抬起头时,火苗灼到了他的面颊,蜡滴溅到了他的胸口,他大叫了起来。
“你不许求饶。”皮特提醒他并缓步绕过十字架。他拿着一根紫色的粗蜡烛,正对着西恩站定,当他倾斜蜡烛灼烧西恩的yīn_jīng时,脸上的笑容透出极大的惊喜。
西恩惨叫起来。
当他再次清醒时,皮特又不见了。
“你需要我,”是皮特的声音,但一点不像是皮特。虽然他的口音充满着一种怪诞的似曾相识之感。“你需要我拯救你。施虐者是神仆,”皮特说,“罗杰是个特别的人。但是你不会懂的,对吗?”
听见皮特的脚步声再次逼近,西恩缩起身体,等待着冰块或者热蜡。但他却感到一股粗糙又温暖的触感在他腿上划过。他低头看了看。
“这叫‘猫鞭’,”皮特在他耳边喃喃道,“看到这些小结了吗?它们可棒了。就像碎玻璃碴。”
他退开几步。嗖嗖几声伴着爆响,令西恩的身心同时揪紧,但他并没有挨打。
“期待的感觉多美妙啊,”皮特说。他在一旁踱着步,西恩拼命斜眼看就能用余光看到他。“我跟我们的朋友罗杰说了,”皮特说,“他没事。我知道你会担心,但他只是认为你跑路了而已。”
挥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