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没想到有一天可以踩在密银上,那等于踩在了一个帝国的头顶上,只要李特拿这个密银厅的一小部分出去,整个史诗大陆的强者都会跑过来求他,哪怕他的条件是要毁灭中央帝国加上都铎王朝。
“没有一个魔法师会嫌密银多,事实上它们总是不够用,但是骑士就不一定了,我并不是说魔法是有价码的,请记住这一点。”这是史诗大陆上魔法师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李特深信不疑,他看了看这座大厅,从美妙的梦中清醒了过来,他悲哀的发现他连在里面最轻的牙签都拿不动。他一直以为这里的主人是矮人,因为他们才有这么富裕而且喜欢挖矿并对金属有超乎想象的迷恋。但是他发现他错了,从重量来看,矮人是拿不动密银的,他们在接触ròu_tǐ时,会把联通着的山脉和大地的力量集中起来,一个人想搬动密银,就像是要搬动密银联系着的山脉和大地,当然只是一小块。
拥有魔法免疫体质的,说难听点的就是魔法白痴,魔法低能儿,只有那些地精了,在世界的历史上,哪怕愚蠢如食人妖都出过那么多个魔法师,地精却一个魔法师都没有,也不能修炼武技,也不能修炼精神力。
但是他们信仰——科学。
魔法阵,魔法师,魔法结晶,金属武器;机械和魔法造就了地精文明。
想起前世见过的地精形象,李特浑身汗毛直竖。
他对地精的印象一时半刻是该不了了,“我们来这里是拿密银吗?”如果是伯伦左,拿一大块密银是不成问题的,毕竟他几乎天天拿着一头龙在走。
“不,不是。”伯伦左否定道,“我来这里是来见一个囚徒。”
“密银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它既是魔法的万金油,也是魔法的□□,它对某些人来说不是圣物而是沾之即死的毒素,地精建造了整个密银堡垒,只为了囚禁一个人,我还是男孩儿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我们约定二十年后的今天,二十年前我来这里之前,他就在这里被囚禁了无数岁月。”
在穿过数不清的密银通道,即使是伯伦左也不能记得他上次来这里走的是那条通道,他一直在寻找墙壁上的记号。他们一直在向下,李特已经可以做到目不斜视了,和这偌大的洞穴比起来,先前的密银厅只是开胃小菜,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只不过地精们将整个溶洞都用密银覆盖了。李特可以肯定,这里之前一定是一个溶洞,因为那些钟乳石的形状太明显了,但是地精这么把密银均匀地覆盖在上面的?难道是融化成液体之后浇铸的?
“雷恩,接下来很危险,你要跟紧我。”伯伦左凝重地说到。李特点点头,他已经察觉了不对劲,虽然是个菜鸟,他也发现了这里的密银上刻有晦涩的符号,
远远不是现在的他所掌握的炼金术能看懂的,但它们的确是炼金术的符号,这不是他的眼睛告诉他的,而是密银壁上的符号和他身体的符号产生了共鸣。
他体内的符号躁动不安起来,声音大的他自己都听得到,李特小心翼翼地看着伯伦左,发现他依然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好像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李特努力压□□内的躁动,亦步亦趋地跟在伯伦左身后,“这里有一些魔物看守,他们的实力非常强大,即使是我也没有把握对付,不过,它们好像不在这附近,或许我们这次可以平安度过。”
“您为什么要再来这里?您和他……那位囚徒先生有什么不能背弃的约定吗?”伯伦左的脚步戛然而止,李特第一次看见伯伦左露出这样的表情,在他心目中伯伦左是无所不能的,每个大人在小时候总会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母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那是一张悲哀的脸,空洞又悲怆,李特紧张起来,他拉住伯伦左的一角,问到,“我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吗?”
伯伦左靠在墙壁上,低下头注视着只到他腹部的儿子,摇摇头,“不,你没有。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的父母,以及他们死去的那一个瞬间,我就在他们身边,而我却无能为力。”伯伦左的声音变的飘忽起来,他的目光没有焦点,浑身散发出悲哀的气息,“就在我的眼前……”
“他们死在昏暝古堡,您那时候不是在家里吗?”那是伯伦左还是帝国三害之一的时候,他不能也不可能在昏暝古堡 ,除非,“我有一个兄弟,他代替我死去了。”伯伦左缓缓说到,“那天在昏暝古堡死去了三个人,我的父亲、母亲、还有薛西斯。”他突然冷笑起来,声音逐渐变大,在密银洞穴里反复回响成了渗人的咆哮,伯伦左一拳砸在墙壁上,甚至连密银都出现了裂缝,他双目赤红如血,只说了一句话,“我知道是谁干的。”
李特问到,“你们做了什么约定?”
洞穴某个地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像是一个无形的鬼魂。
李特被这个笑声惊到了,本以为只有两人的的洞穴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李特不由自主地喊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