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我们还活着。”
葛莉谢尔达轻轻趴在班克罗夫特肩膀上,“是啊,一切都结束了,我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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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第二缕光线照射在三头斗犬防线的无底深渊,却照不到深渊之下,那里永远黑漆漆一片,似乎永远不会被光明青睐,三头斗犬防线虽然没有獠牙要塞那样自给自足,但是多年来也形成了成片的村庄。风从峭壁之间吹过来,风车就转动起来,农夫们麦子运进磨坊里,不一会儿就把面粉搬出来,女人则把少量麸皮挑出来,装进口袋里运到斗犬城堡里,自己还能剩下一些。比以前用毛驴拉磨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宾娃大婶的男人已经套上马车把今天村子里磨出的面粉送去斗犬城堡里去了,她往上撸了撸袖子,把围裙系的更紧一些,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点雪白雪白的面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叫女儿,“汉妮!少爷让你做的叫蒸笼的东西你弄好了没?”
应声而来的是一个十八九岁手脚健美的姑娘,她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听到宾娃大婶叫喊声的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汉妮把篮子放到桌子上,揭开上面盖着的白布,一股热气冒了出来,篮子里面放着饱饱的、圆圆的,男人们情不自禁地联想起了特殊的形状,被身边的女人踹了一脚,宾娃大婶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又转身去水池里洗了一遍,拿起一个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一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味道充斥了她的口腔。其它人也有样学样地去洗了手,拿起一个小口小口地咬着,宾娃大婶把掉在桌子上的渣子捡了起来,“雷恩少爷在哪?还在磨坊里吗?我去看看。”
红砖砌的磨坊在峡谷里竖起了十七座,风车不停的转动,面粉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农夫们第一次知道面粉可以磨的这么白。
其中一坐磨坊里,一个身材不高看出来还是一个孩子的背影正手把手教着一个年轻姑娘如何“蒸”,从他手里出来的都是人没见过的玩意儿,就像刚才蒸出来的叫馒头的东西,形状看的就让吉蒂脸红,现在蒸着的是叫馒头的东西,如果有人认真观察雷恩少爷的左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左臂软绵绵的一点力量都没有,而村子里的人也从来没见过雷恩少爷使用左手。据护送雷恩少爷来这里疗养的侍卫说,雷恩少爷刚遭遇到一次可怕的刺杀,险些送命。在这些单纯的农夫和农妇眼里罗慕图卢斯无疑像是神明一样的领主,而这位小少爷更是王子一样的人物,据说他是领主大人的儿侄子?哦,希望神明庇护他。
亚赫图斯抹了把汗,笑容满面地对罗慕图卢斯的臣民说到,“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了。”
他一直在克里姆林宅邸里生活,虽然一直吃的不太习惯,比如说面包里经常有麸皮,但是他告诉过仆人把麸皮挑干净加上牛奶和蜂蜜发酵后他才吃。他不知道除了他之外就连皇帝也不能每顿都吃这样的面包,不过在来到三头斗犬防线后,亚赫图斯总算意识到他以前的要求多么奢侈了,就拿几乎所有人每天必须要吃的黑面包来说,由于其制作的原料并不全是精面粉,而是混合了小麦在磨粉过程中被碾下来的皮层、胚芽、糊粉层及少量胚乳等麸皮,和他吃的加入白糖奶油的松软面包根本不是一回事,而是近似于压缩饼干的一种无酵饼,又干又硬又磕牙,之所以在有条件的时候,都不愿意直接啃黑面包,而是要把黑面包掰碎了煮稀粥,就是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硬了。它的口感有点儿酸味,又有点咸味。而平民吃的黑面包和贵族吃的又不是一回事,而是用小麦粉混杂大量的麸皮烤制而成—— 这种做法在帝国已经算是精品黑面包了。更有一些偷工减料的黑心面包师,居然经常故意在黑面包中掺加木屑、小石头之类的杂物。
亚赫图斯突然想起这种天下闻名的黑面包的一个强大的功能——就是在于可以当武器使用,盗贼潜入穷苦农民家里盗窃,但却不幸殒命于家庭主妇的黑面包之下的囧事;家庭矛盾发生时,更有无数男子汉死于悍妇的黑面包攻击……
不管那些混合了木屑与碎石的黑面包有多么的嗑牙和伤喉咙,它们仍然是帝国下层平民眼里的上等美食,因为他们的饭碗里经常连面包都没有——烤面包要烧很多柴,烘焙的工艺也很麻烦。所以穷人们干脆就直接拿一些粗加工的麦粉(那东西虽然是麦子磨的,但是怎么看都算不上面粉)放碗里,加点热水调成麦糊,然后天天就吃这种麦糊过日子。如果有条件搞到一些野菜、咸鱼和肉类的话,也是把这些东西统统都倒进锅子里和麦糊一起炖煮……总之看上去很恶心,类似于亚赫图斯遥远记忆里用来喂猪的东西。
他吃的面包则是专门的仆人们从早到晚筛面粉,那种里面连一点麸皮都不允许有,用精面粉加入鸡蛋、牛奶、蜂蜜和香草籽、并且用啤酒酵母来代替普通的发面,经过精心发酵之后烘烤制成的“王子面包”(仆人们私下称呼),专门给亚赫图斯少爷食用的,但这玩意儿已经是连国王也不能顿顿都当主食吃的超高级奢侈品了!
亚赫图斯突然怀念起来他已经吃到恶心的“王子面包”了,当他醒来时仆人给我他端来的食物差点让他呕出来,火烤的苹果和梨,把李子放进锅里炖,还要加盐撒胡椒,生的胡萝卜、芜菁、圆白菜、卷心菜,浸泡在肉汁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