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郑长宁的手,道:“你相不相信,人这一辈子,不管经历过多少苦难,只要心怀良善,就定能遇到一个人,让她忘却生活曾带给她的所有苛责和痛苦。长宁,我很喜欢你,也是真的想娶你,更想做那个让你忘却苛责和痛苦的人。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用余生给你证明,我楼咏清可不是食言的人,说到便能做到。长宁,答应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楼大人,我……”郑长宁心乱的不知道说出口的是什么,只是感觉到脸颊湿了,有眼泪从唇角流进嘴里,又烫又咸,连眼底也滚烫起来。
楼咏清笑着慰道:“莫哭,我只是说了点实话,你就哭了,那等你真出嫁时,还不得哭晕在洞房里?”
郑长宁哭着嗔道:“谁……谁要嫁……我不嫁……”
“嫁吧嫁吧,难不成你真要看我净身出户,被饿死在大街?怎么我就不能跟临霄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长宁,你好生无情呐。”
郑长宁眼泪落得更凶了,哭着说:“楼大人莫要再逼长宁,如此厚爱,长宁真的受不起。且我这些年以色事人,为了避孕,喝过太多凉药,怕是身体早就坏了,无法孕育子嗣,楼大人你……”
楼咏清打断她的话:“有应兄在,帮你调理身体不是难事。你看织艳,临霄说她小时候失去过一半的血肉,不照样给养回来了。再说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子嗣就能和不喜欢的女人睡一起的人,那样的话还不如去收养一个来的省事,你说是不是?”
郑长宁感动的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就是想说,也因哭得太厉害而连不成句子。
楼咏清仍带着笑意,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条帕子,给郑长宁擦眼泪。
他说:“你什么也别怕,也别想那些配不配得上的。只要你肯答应我,我们谁也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过吧。”
郑长宁哭着倒进楼咏清怀里,歇斯底里道:“咏清!”
楼咏清一惊,心中大悦,抱紧了郑长宁,蓦然有种翻过崇山峻岭、终于迎来广阔大道的感觉。
无比欢喜的同时,也不得不兴叹:不容易啊!
嗯,这回,他就再不用受临霄那一家子人的刺激了,他有长宁,他比他们幸福!
***
很快,楼府的下人就发现他们的老爷心情格外好,跟长宁姑娘之间的气氛也和之前不同了,含情脉脉的。
下人们开始小声议论,诸多猜测,事情很快就不胫而走,外头许多人都知道了。
人们的确是看法各异,好些人都觉得郑长宁顶多也就能做个妾室,但也有人说,楼大人的好友御史大人都不顾世俗眼光娶了个舞妓,虽说前段时间闹出休妻的事,但现在两口子貌似又如胶似漆。同样的事,难保不会发生在楼大人身上。
外面人怎么议论,楼咏清不管他们,也安慰郑长宁别管。
倒是这段日子圣上和柳国公都没动静,冀临霄便保持高度戒备,顺便让冀祥在宫里盯着一手消息,尤其盯着夏莹莹。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风平浪静之际,出事了。
郑长宁去街上买药时,遇到了柳国公的嫡子,此人当初在教坊司公开占郑长宁的便宜不成,被应长安砸了梨、被楼咏清戳了筷子,故而一直不甘心这事。
如今遇到郑长宁,柳公子色心大发,当街抢人,纵容下人打伤郑长宁带的两个丫鬟,拖着郑长宁就走。
郑长宁百般抵抗,周围路人纵是想帮忙的,一看柳公子那身行头,也不敢上来。
眼看着郑长宁已经被拖到一家客栈门口,好巧碰上陈国的肃王和淳安郡主,这才把柳公子拦下来。
肃王啧吧着嘴唇说道:“喜欢女人就去花钱找啊,光天化日的抢什么抢,没风度,要抢也得半夜无人偷偷摸摸的抢。女人要是抵死不从就放了她算了,这还用强的,丢不丢人。”
柳公子耀武扬威道:“小爷想怎么乐呵就怎么乐呵,你算哪根葱?”
淳安郡主不乐意了,嚷道:“我们好歹也是陈国贵客,你安能这般与我们讲话?”
柳公子好生打量了一番淳安郡主,色眯眯道:“小爷我还记得淳安郡主曾在殿上跳舞,很好看,小爷还想再看!你现在跳一支舞,说不定小爷看得高兴了还可以考虑放了郑长宁。”
“你……”淳安郡主脸色骤变。
肃王也沉了脸色,“柳公子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呸!这是小爷的私事,你们管得着吗!”
淳安郡主强忍着愤怒,大步流星冲上去推开柳公子,拉了郑长宁过来,嗔道:“柳公子真是官宦之耻!”
柳公子没想到一个女人敢这么袭击他,踉跄几步,被下人们扶起,一下就恼得脸色通红,一把抓过淳安郡主搂在怀里,恶狠狠道:“让你跳舞是给你面子,谁不知道你这郡主的爵位就是靠跳舞才取得的!在我们燕国人眼里你不过是以色事人,小爷抬举你,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
“你——”
淳安郡主鲜少受到这样的侮辱,又羞又愤,厉声道:“你放开我,我是陈国的郡主!你怎能这样对我?”
肃王亦道:“放开淳安!”
谁想柳公子竟然反手把淳安郡主推到两个小厮怀里,两个小厮钳制住淳安郡主。
淳安郡主不敢乱动,肃王也停步在六尺之外,阴着脸道:“柳公子,这事要是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