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轩辕战堵住更衣室的门时,宴会厅上寒吉人的演唱也进入了尾声,随著白色的光芒渐渐消失,寒吉人的歌唱完了。灯光全部亮起,白善举杯站了起来:“非常感谢法里布长老对芒斜星的祝福,我代表芒斜联邦议会和芒斜全体民众欢迎法里布长老一行的到访。”
“别林,该咱们上场了。”
“ok.”
依然沈浸在美好事物中的上官农也举杯站了起来,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法里布和他的随从们坐在位置上,拿起酒杯,只是很轻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後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站起来的人这才坐下,轩辕知春大口喝完了酒,一脸的愠色。小破什麽时候才出来“见光”?
在大家都坐好後,上官农看向宴会厅正前方的表演场地,等著下一场表演。按照规矩,在寒吉人唱完歌後芒斜联邦也要奉上他们的表演,以此表示感谢以及欢迎。可等了五分锺,都没有人出来,上官农的脸色微微变了。法里布也等著看芒斜人的表演,虽然芒斜人的表演乏善可陈、毫无新意,但那代表著对他们的尊敬,所以不能没有。
又过了五分锺,还是没有人出来,法里布放下水晶勺子,寒吉人的脸色也变了。联邦官员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纷纷看向表演台和上官农那边。白善议长的反应似乎比以往迟钝了一些,他关心地问法里布:“今晚的饭菜是不是不合您的口味?”
法里布重新拿起勺子,面无表情地说:“与以往相比,今晚的宴会似乎少了一道菜。”上官农叫来一名工作人员小声询问。白善有点糊涂地看了看桌上的饭菜,道:“这些都是上官处长根据法老的喜好定制的菜单,法老若还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告诉上官处长。”
那边上官农脸上的优雅勉强保持著,他微笑地对法里布说:“法老,很抱歉,我因为个人的原因需要离开几分锺。”
法里布点了下头,上官农站了起来,对另几位寒吉人抱歉地笑笑後,拉开凳子准备借去洗手间的借口去後台看一下是怎麽回事。而就在这时,全场的灯光突然灭了,上官农皱了下眉,一手按在法里布的肩上道:“法老,可能是……”他的话戛然而止,全场所有摸不著头脑的人也同时消了声。一道他们从未听过的悠扬的声音从表演台的後方传了出来。上官农怔愣地站在那里,无暇去後台询问,就连法里布一成不变的神色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柔和的灯光打在表演台上,奇怪却格外好听的悠扬声音逐渐走进。然後一个人从後台走了出来,他一出现,全场惊呼。轩辕知春猛然站了起来,上官松风嘴里的粉豆掉了出来,白善的嘴角微微弯了下。上官农忘了呼吸,司空无业的眼中闪过精光後,皱紧了眉头。
一个浑身裹在银白色纱布中的少年(男子?异族?)缓缓走到表演台上,灯光随著他的走动而变换。他的手上拿著根淡绿色的“棍子”,他的嘴贴在棍子上,优美的旋律从那根棍子里发出。後台更衣室内的人也听到这一奇怪优美的声音,忘了“反抗”。轩辕战把枪一收,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匆忙。
“沈阳……”别林眼里含泪地抱住沈阳,小破吹笛子了,小破吹笛子了!
“别林……”沈阳也是眼中含泪,终於不用趴在门上偷听了。
头发长及膝盖的少年,乌黑的长发披泄在身前,红色的珠串戴在他的头顶,垂下的红水晶点缀在他的眉心。他赤著脚,脚上画著奇怪的图案,露在外的胳膊上也画著红色的奇怪图案。他的腰上缠著切达人用“懋鬃”编成的彩色腰带,腰带上悬垂著由短到长的红色的桃朱果装饰串子。上官农认出那是切达的少女常常佩戴的颈饰!
笛声悠扬缓慢,带著淡淡的悲伤、淡淡的思念。他垂著眸,专注在他手中的那支奇妙的“棍子”上。听著这曲子,许多人心中升出了莫名的伤感,但在这伤感中,他们又格外的激动,为这从未听到过的优美音律。
他突然向前迈出步子,跟著他吹奏出的音律缓缓前行。他越过轩辕知春、越过司空无业、越过白善,走到了法里布的身旁。认识他的人全部站了起来,不认识他的人也跟著站了起来,宴会厅的气氛因他的出现,因他吹奏出的曲子而格外神秘。
白善让出了自己的座椅,法里布也缓缓站了起来,惊异地看著他面前的少年。少年对他淡淡一笑,接著闭上眼睛,继续他未完成的曲子。上官农被这首曲子迷住了,他似乎看到了他的祖先在贫瘠的芒斜星上艰难地生存,他似乎看到了他的祖先在茫茫的星际中无助的漂泊。眼泪就这麽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不止他有这种触动,在场的许多人都被这首神秘的曲子感染了。
当曲调越来越慢时,灯光随之缓缓打开。结束最後一个悠长的音律,陆不破放下笛子,极其优雅尊贵地向瞪著一双大眼的法里布伸出右手:“法里布法老,欢迎您到芒斜来。我叫陆不破,未能亲自迎接您的到来我深感抱歉,还望您能见谅。希望我刚刚的这首《乱红》能表达我对您最深的歉意。”
法里布缓缓看向对方伸出的那只手,不懂这是什麽意思。而上官农则是双眼发亮,直勾勾地盯著这位突然出现的“陆不破”和他手里的那个他曾经见过的“笛子”。而此时另一个人站在隐秘处双眼发亮地看著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