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听得怔忡,连手里的饮料凉了都没发觉,依旧紧紧握着,握得关节发白。
她从未如此心寒过,这与方才撞破谢锦天的谎言时的挫折感是截然不同的。试想,谢锦天对易杨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的存在都能如此心狠手毒,对她这个注定要被束之高阁的摆设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险些踏入的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绝望的深渊。
“他竟然这样……对不起,我太后知后觉了。”热可可的香甜对比出无可奈何的苦涩,自幼就被温情包围的夏雪并不善于处理这些负面情绪,她很难想象,易杨是如何熬过这番恶意中伤的。
终于将这一切和盘托出的易杨也是如释重负,他替夏雪又续了杯饮料,再拿了些自己做的饼干过来。
向来胆小的警长倒是很喜欢夏雪,时不时蹭她的脚踝讨要吃的,不知是否还记得它曾替她当过爱情的使者。
“他从没告诉我他父母的事,他说他父亲抛下他们母子去了国外……我也知道他不喜欢同性恋,可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易杨听夏雪这么说,其实有些后悔将谢锦天儿时的事告诉她,好像这便彻底背叛了那个总护着他的小小男孩,在易杨心里,那个给他红线的男孩和如今的谢锦天不过是共享同一尊躯壳罢了。
“他从不给人同情他的机会。”
“也是。”夏雪凄然一笑,知道易杨可能是在安慰她。谢锦天不对她讲,是因着她没有令他放下防备的资格。
“那你催眠他又为什么?他倒是问心无愧了,可你就这么算了?”夏雪情不自禁地代入了一下,若换做是她,恐怕是要来个玉石俱焚才算解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