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相尧皱眉:“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刘哲当做没听见,率先迈开步伐,贺相尧被他拖着走,脸色非常难看,但人是母亲叫来的,又实在不好撕破脸。
助理默默驱车回公司,这种事儿掺和得越多死得越惨。
走了没多远,两个举的小孩儿就嘻嘻哈哈的跑过来撞到贺相尧腿上。
贺相尧没事儿,俩小屁孩儿却一屁.股墩摔到地上也掉到了贺相尧皮鞋上,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拍拍裤子爬起身,看着摔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旁边的小孩儿楞了楞,也跟着哇哇大哭。
贺老板额头炸出一条青筋,今天出门以来就诸事不顺,他鞋子脏了都还没哭呢,这俩小东西还有脸哭。
刘哲蹲下身,拎着小男孩后领把人提起来,又摸出一张红票子:“赔你们十,别哭了行不?”
小女孩揉揉眼睛,一把抢过钱就跑:“行。”
小男孩又楞住了,等着女孩跑远了扭头冲他招手才跟着跑过去。
刘哲直摇头:“现在的小孩儿可真烦人。”
贺相尧没说话,但满脸都写着赞同。
“咱俩凑一块儿的话,肯定生不出来,也不用担心孩子的问题,怎么样,考虑考虑呗。”
“你不是……”
“哎,停”,刘哲打断贺老板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别用那些借口糊弄我,我是认真的,你看我条件也不差,上一个也是三年前的事儿了,空了这么久,我是真想找个人定下来。”
“不是借口”,贺相尧决定实话实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会过一辈子那种。”
刘哲笑容凝固住,过了会儿又大笑出声:“得了吧,阿姨说你这二十多年一直光棍,要真有合适的,你怎么不带回去让她看看。”
贺相尧没笑:“我是认真的。”
☆、第42章 有病
刘哲笑不出来了:“那你还出来干嘛,浪费我表情。”
贺相尧抽了根烟含到嘴里:“我妈逼的。”
“好好说话,骂什么脏话。”
“我、妈、逼、我、出、来、的。”
刘哲:“……她让你出来你就出来,你这样对得起你对象吗?”
贺相尧咬着烟蒂缓解烟瘾:“他不知道。”
刘哲眼神变了,原本他就是因为听说贺相尧感情史空白才上赶着倒贴的:“你可真行。”
“我也不想这样”,贺相尧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没办法。”
刘哲职业病犯了,忍不住好奇:“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好说,反正我不能带他回去。”
“为什么?给我说说呗”,刘哲好奇心被勾起:“我是教心理学的,还有心理治疗师从业资格证。”
贺相尧确实需要倾诉,想了想一五一十的把两人在一起的过程说了一遍,包括他那些小心思,两人闹的小别扭,一起出去玩的各种细节。
话题越说越歪,刘哲听得一脸懵逼:“你说事儿就说事儿,干嘛秀恩爱。”
“哦,对不起”,贺相尧咬了一下烟蒂:“想到就说了。”
刘哲蹲得腿有些麻,站起身,伸伸胳膊腿儿,干脆坐到了路边的台阶上:“我刚才就想问,你叼着根烟怎么不点?”
贺相尧露出甜蜜的笑:“宝贝说抽烟不好,我答应过他要戒的。”
刘哲被秀得浑身一哆嗦,小声嘀咕:“什么人啊,分分钟要原谅一百遍才能聊得下去。”
笑完贺相尧又开始烦躁了:“我不想带他回家,也不想相亲,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哲严肃表情:“我以一个心理医生的名义告诉你,你有病,还病得不轻,必须要治疗。”
贺相尧多多少少也猜到了自己有些不正常,但在确诊之前还是心怀侥幸:“你这心理医生也当得太不称职了,这么几句话就判定我有病?”
刘哲定定的看着贺相尧的眼睛:“你极度缺乏安全感,控制不住想要把他藏起来,也拒绝让他接触外面的世界。”
贺相尧心虚,忍不住辩解道:“我没有,他有自己的朋友。”
“那些朋友也是你能够完全掌控的,起码他们有一个方面受制于你。”
贺相尧无法反驳。
“你每次入睡都要抱紧他,每次看见他外出会忍不住生出阴暗心思,例如把他的腿打断,把他锁在屋子里。”
那些一闪而过的年头贺相尧从未对人提起过,他紧闭双眼,仰着头,终于不再逃避:“我确实这样想过。”
“我曾经见过一个真实的案例,那女病人也是控制欲极强且极度缺乏安全感,她先是控制了男友的经济,接着就完全禁止男友外出,男友忍受不了,和她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
“后来呢?”
“女病人找到了住在旅店的男友,把他带回家,敲断了双腿,用铁链绑在了屋里,男友趁女病人外出逃跑,还没来得及报警又在楼道里被抓住了。”
贺相尧屏住呼吸,他把自己带入了一下,如果真的遇到那种情况,他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手段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人把男友带回了家,还主动把绑在四肢上的铁链解开了”,刘哲顿了顿:“男人开始还以为是女朋友回心转意,结果女人从厨房找了一把榔头出来,一下就在他脑袋上砸了个大窟窿,像敲西瓜一样,敲得稀烂。”
“她把男人煮着吃了,对不对?”
“完全正确,你和那个女病人的想法一模一样,只有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才能永远是自己的。”
贺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