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奔出凉亭,一手一个拉住他们,快乐地笑着说:“闷死我了,就盼着你们来呢,是不是没赶上班车?我跟他们说了在市里留意一下你们的……该不会是坐公车来的吧?看你们都走得这一头汗……”
十五岁的女孩子,就像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蕾一样,青春的娇美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乌黑的长发扎成清凉的马尾垂在脑后,白嫩的脸颊像是水分充足的水蜜桃,连鬓边淡淡的散发都像煞了桃子表面的薄薄绒毛那么可爱,澄澈明亮的大眼睛顾盼生姿,娇嫩的唇瓣是任何名牌口红都比拟不了的红润艳丽,一身白色点缀天蓝蕾丝花边的无袖裙装配上白色细带凉鞋,更衬得她亭亭玉立。
她就是育阳福利院的主要赞助人,事实上也是唯一的赞助人,海遗珠,向福利院捐款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了,可以说,没有她的善举,今天的徐枫晓和凌弃,还不知道在哪里。
凉亭里的男子也站了起来,笑着点头致意,白色衬衫,灰卡其布的裤子,没有过多的装饰,整个人干净清爽,配上他斯文的气质和淡淡的微笑,让人一见面就生出亲切感来。
应付完海遗珠连珠炮的询问寒暄之后,凌弃也不忘向他点点头,招呼一声:“二少爷。”
“别别别!”海家‘二少爷’海驭远摆手笑着说,“我可受不了这个称呼,家里的保姆拿薪水愿意叫也就算了,我没必要躲在屋子里过少爷瘾,叫名字也行,跟着遗珠叫我二哥也行,快进来坐吧。”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凌弃和徐枫晓谁也不会真的这么叫,于是下次见面又是同样的台词再说一遍。
“二哥,这局棋可算是你输了,明天你得请我吃饭。”海遗珠刚坐回位子上就迫不及待地说,伸手搅乱了棋局,一副唯恐他不认帐的样子。
海驭远无奈又宠溺地笑笑,坐下来把黑白子一粒粒地放回棋盒里:“行——啊……陪小姐下棋,还不是你说了算,天底下执黑还得让你三个子的,恐怕也只有我了……想吃什么?先说好了,我来开车!”
不待海遗珠发表不同意见,他抢先对着凌弃和徐枫晓笑着说:“小凌,枫晓,你们可知道海大小姐今天为什么肯乖乖坐在家里?昨天她大小姐又一个人偷溜出去飙车,把一辆法拉利撞掉了保险杠和一个前灯,今早上被爸发现了,所以啊,被罚在家里一周不准出门,要修身养性呢!”
“二哥!你再说!”海遗珠不依地跺着脚,娇嗔着说,“让凌弃和枫晓听了还以为我是飞车党的太妹呢!人家只不过是出去兜个风,一不小心罢了!”
“一不小心?在时速一百五十公里的时候你给我来这个不小心?你自己说说,这个月你已经撞了几辆了?车也算了,一百辆也没关系,伤到你自己怎么办?”海驭远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已经带出了点训诫的味道来。
“知道啦知道啦!”海遗珠俏皮地做了个鬼脸,嘀咕着,“成天就知道说教,哼,二哥越来越不可爱了,大哥就从来不管我。”说着还吐了吐舌头。
自从进了门徐枫晓就一直局促地半低着头不出声,凌弃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心里却抖了一下,法拉利啊,一定又是很贵的车了,说得这么轻松,有钱人就是好,对什么都毫不在乎。
从主屋那边的树荫里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哦,这么巧,大家都在啊?”
不知是不是巧合,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后,居然四个人在几乎十秒钟的时间里很有默契地一言不发,凌弃却很敏锐地感受到两道凛冽锐利的眼神从凉亭侧面射过来,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自己和徐枫晓身上,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就成功地压迫住了自己的呼吸和任何举动,让他只能坐在原地,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等目光移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他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背后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大哥!”海遗珠大概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兴高采烈地站起来叫着,“今天回来得好早!”
宽肩,长腿,完美的身材裹在一套破破烂烂的牛仔装里,仔细看一看,那些大大小小的裂口却是被人有意弄出来的,若隐若现着古铜色的健康肌肤,敞开的上衣里面是一件色彩斑斓看不出图案的t恤,和外套上陈旧黯淡的铜钮扣陪衬在一起,竟是意外的和谐,黑发挑染了几缕金色,垂在额头上,俊美深刻的五官已经彻底脱离了少年的青涩,现出一种张狂而野性的气质,他咬着一根没点燃的烟走进凉亭的时候,一脸的漫不经心,却给人一种百兽之王巡视领地般的威严压迫感。
海驭远微笑着站起身:“大哥。”
“唔。”海家长子,海驭遥翘了翘嘴里的烟算是打过招呼,斜了棋盘一眼:“你们还这么无聊啊,玩这种东西。”
说着,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海驭远让出来的位置上,伸长手臂刮了海遗珠俏挺的鼻子一下:“又惹祸啦小公主?”
自己的位子被人占了,海驭远却一点怨气也没有,退到凉亭旁边的石椅坐下,笑着说:“可不是吗,弄到我也得在这里陪公主下棋,算是修身养性。”
小菲端着四杯饮料从主屋那边走过来,进了凉亭才发现多了一个人,正在不知所措,海驭遥理所当然地自己直接拿了一杯冰西瓜汁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海遗珠正伸长了手臂隔着桌子努力去打还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