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明拿出令牌,守门侍卫端详一会,这才给予放行。马车进入别院缓缓而停,朱孟明在车上理了一番衣冠,才款款走下马车。结果刚下马车,吴果迎了上来,笑盈盈道:“师伯,您可来了呀。好久不见您了,我快想死您了。”
“你是想我,还是想我花花草草?”朱孟明睨眼看向他,皮笑肉不笑说:“你上回去我院子里淘了那么些奇珍异草,还不满足吗?”
“怎么能满足?”吴果理所当然说:“我恨不得把你整个院子都搬走。”
比起往日,今日的吴果打扮要庄重许多。松垮垮的衣袍系上腰带,端得身形修长。长发束成髻,整齐落在身后。眉心依旧缀着一点红,比平日更丽三分,
朱孟明哼了一声:“学艺不精,再好的东西在你手上也是白搭。”又道:“怎么是你一个人来了?你小未婚夫呢?”
“什么小未婚夫?”吴果立马变了脸,撅着嘴不满的说:“他有名字的,叫孙翰成。”
“呦,连姓氏都改了,有出息了。”朱孟明哼了哼气,又说:“我说他小怎么了?他爹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叫我一声爷爷也不过分。”
吴果力争据理道:“那可不行,不能矮了辈分。您是我师伯,他唤你师伯就行了。”
朱孟明懒得理会,直奔主题说:“殿下呢?”
“在庭院里下棋呢。”吴果想了想,又补充说:“殿下心情不太好。您如果没有急事,最好过段时间再来。”
朱孟明扬起眉梢道:“因为牢里那个小娃娃?”
“您见过裴子戚了呀?他怎么样?还好吗?”说完,吴果皱起了眉头,苦恼的说:“殿下想让我去大理寺看看他,我正愁怎么说才不会被他怀疑。他可精明了,话里还有话,我绕不过他。”
“所以你只是一个大夫,连御医都做不了。”朱孟明环着手,没好气说:“他不是动了胎气嘛。你一个大夫去瞧瞧他,需要说什么吗?”
吴果眼眸一亮,兴高采烈道了几句谢,步履匆匆离开了。待吴果离开,朱孟明神情变得庄重无比,提着衣摆跪了下来。他两手着地,朝着庭院方向拜头至地。少焉,他站起身,向庭院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停了步伐,再次跪下来拜头至地。
诸如此举,一直快到庭院前,他才免了三拜九叩。他拾了拾衣袍,若无其事前行。待到庭院深处,一个颀长身影若隐若现。他轻轻的走近,不想惊扰了亭中人。
他进入亭中,拱手曲身道:“微臣朱孟明,参加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说着,他下意识提起衣摆,准备跪下……
亭中人立马起身,一个闪身而现,伸手扶住了他。他道:“朱老先生,我早与你说过,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微臣,更不用行跪拜大礼。”
作者有话要说: /(tot)/~~最近清明来了,略忙……
最近大概不会有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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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朱孟明抬起头, 脱口道:“殿下……”
“多年不见, 老先生别来无恙?”仉轩收回手, 负手而立。他笑得很浅,不仔细看便看不出来:“老先生多年不曾上京, 此次上京所谓何事?”
朱孟明直起身子, 神情恢复常态:“微臣此次上京,实乃受三皇子殿下所托。”说着,他解下腰间的锦囊:“这是三皇子给微臣的。”
仉轩怔了下, 接过锦囊,不疾不徐打开。锦囊里放着一把断剑碎片, 此把剑不似寻常剑两侧开锋,而是一侧开锋, 剑身狭长而尖锐。
只是一眼, 仉南面色微变,又马上恢复如初。他重新系好锦囊,道:“三弟有说什么吗?”
朱孟明摇摇头:“三皇子请微臣上京给裴子戚看病,微臣一口拒绝了。之后他给了微臣这个锦囊,倒没说什么。微臣拿不定主意, 便应下随他上京了。”
仉轩垂着眸子, 脸上神情很淡:“看来三弟知道了。”又道:“老先生, 子戚在牢中可好?父皇在大理寺布了人手,我的人不方便探消息。”
“殿下,您现在不应该去关心旁人,而是关心自己。”朱孟明上前一步, 着急道:“三皇子知道了,要是他为此要挟您……”
“先生多虑了。”仉轩打断他,轻轻笑了:“三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忘恩负义。”顿了顿,又说:“倒是子戚,昏迷不醒动了胎气,现又被诬陷入狱。”
朱孟明张了张嘴,踌躇道:“微臣斗胆问一句,这位裴子戚可是当年救下你的人?您如此关心他,他可知道您的一片心意?”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如何?”仉轩抬起头,淡淡道:“我无心介入他与三弟。若真有此心,五年前我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他与三弟重逢了?”
朱孟明迫不及待道:“殿下,微臣有一句话不得不说。您拱手相让,成他人之美,岂不是让自己徒留遗憾?”顿了下又说:“我想娘娘在天之灵,也不愿见您如此。”
“父皇因三弟与子戚之事,已恼羞成怒。若再加上一个我,父皇岂能饶了子戚?”仉南笑笑说:“假若我乘人之危,在他们尚未相逢之际,与子戚欢好。待他们相逢后,子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