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很简单:我已经把事捅出去了你休想杀人灭口。
“月亮”也不知是没察觉还是不喜形于色,浑身肥肉颤动着,说:“总之现在不行,而且你们不是来考察的吗?我听说中国人要买九十九区?”
闫罗额头冒了滴冷汗,若无其事的道:“这是原先的说法了,现在谁还会买?”
话是这么说,但“月亮”的潜台词也很明白:大家屁股都不干净谁也别想蒙混过关。
不管怎么说,战斗种族的地盘,闫罗还没胆带着一班文职闯关。他倒是考虑过把苗彬彬和林翰先送回国,不过一想到这三人的胆大妄为,再想想优先送走林翰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可以留下来,让我受伤的同事先走。”闫罗提条件。
“他会被送到附近的大城市医院,他会受到很好的照顾。”“月亮”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他马上就要出发了,你们要找个人陪同吗?”
苗彬彬立即道:“我去吧,我会俄语。”
虽然怀疑这是俄罗斯人故意的,闫罗也不能放任沈帅一个人被带走,只能点头。苗彬彬倒是很镇定,临走前嘱咐了一句“没事的”。他只好先把心吃了,领着手下跟着俄罗斯去了机场的宾馆,此时他只恨没什么出国经验,又不会俄语,事到临头就抓瞎。
宾馆的条件不怎么样,干净整洁都做不到,超英保没人抱怨,都两两组合进了房,闫罗当然和林翰一间。他看见了床才察觉浑身骨头都在痛,到处是擦伤、扭伤,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他根本没兴趣泡那个四条腿都锈光了的浴缸,淋浴的热水又稀又少,他拿出冬泳的勇气草草冲洗一番,一头钻进了被子。老外的床垫都又软又厚,他嫌不透气,不过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在一秒内就进入了梦乡。
闫罗做梦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他在闹哄哄的拥挤巷中逃了好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唤醒。他睁开眼,对上林翰清澈透明的大眼睛。
“没事吧?”
闫罗突然坐起来一把抱住小崽子,林翰的肩膀只有抱住时才发现很厚,胸膛的心跳缓慢,充满了力量,他身上散发着肥皂的清新味道,头发半湿。
林翰对于闫罗突如其来的感情外露有些不知所措,欣喜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说:“做噩梦了?没事了没事了。”
脑袋靠着脑袋,心脏贴着心脏,闫罗过了好半晌才挤出来一句:“几点了?”
“五点。”林翰道,“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吧。”
闫罗非常同意这句话,把林翰拉进被窝,面对面抱着像是互相交叠脖子的鹅般贴在一起。
“我一直在想九十九区的花是怎么回事。”寂静许久后闫罗开口道,“昨天太混乱了,我现在有个想法。”
林翰的指尖在闫罗后背轻轻磨蹭着,很给面子的询问道:“什么?”
“俄罗斯人在六个月开放旅游,七个月发现了花,八个月开始地震。假设这花是从一开始就在这里的,俄罗斯军管的前六个月中都没有地震,那就说明没有小电影,而之所以没有小电影,是因为花还没吃到人。”闫罗突然住了嘴,见林翰还一脸木愣愣的表情,他翻了个白眼,用拳头捣了小崽子肚子一下。
林翰咧了咧嘴,道:“你是说,花吃人,就知道了人的记忆,然后把这些记忆转换成小电影放映出来?”
“不是,我觉得一个正常人死前脑中不可能想着什么重大历史,应该是家人亲友才对。”闫罗越说声音越清晰,“可是我们在电影中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人。”
林翰显然有点被绕进去了,勉强接话道:“如果不是死人的想法,那小电影是什么?”
“基因,是我们祖先的经历,通过遗传一代代传了下来,被花读到了。”闫罗认真的道,“现在想想,你的那个片段是有视角的,而且在你的背面,说明这个视角不是你的经历。所以肯定有一个人经历了你那场仗,留下了后代到这儿来并且被花吃了。”
这次比较容易理解了,林翰很快提出一个问题:“当时我的战友都死了。”
“不一定是你战友啊,只要是经历了你那场仗的就行,你有把握一个活的也没有?”
林翰的眉毛提了起来:“日本人?”
“不会。”闫罗马上否定了,“那个视角是从你背后看出去的,你确定你背后没活人了?”
这么一问,林翰也犹豫起来:“我只是感觉,没几个人站着了,有没有幸存者我真不知道,但王部长帮我查过记录,全部阵亡了。”停顿下,他问出了关键,“可是,没人和我一起穿越到现在来呀,按理说打过那场仗的人只能看见我消失,不可能看见王部长的。”
闫罗一下子说不出话了,沉默了许久后悻悻的道:“我们可以向俄罗斯人要失踪人口验证一下这个推理……算了,反正也不对。”
看闫罗这变化林翰也知道不开心了,立刻粘上来抱住道:“没事,我们去试试嘛。”
“不干,反正也是错的。”
“来嘛来嘛。”
林翰死缠烂打了许久,又摸又亲又是压着打滚,好不容易才让闫罗同意用这种方法消磨时间。起床、洗漱、吃掉北极熊主食般的可怕早餐,闫罗对战斗种族提出了“帮助调查,共享成果”的理由,俄罗斯人特别干脆的交出了失踪人口清单,还附有照片,显然是早就整理好的。
中国人仅有三个,林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