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一转身就看到卫皎伸手想把柜子里的被子抱出来,因为有些矮,踮着脚才恰恰够到被面,小爪子挠啊挠,像只正在掏东西的松鼠。可能因为力气不是很大,被子只从柜子里拖出来一半。顾矜微怔,继而反应过来,他哪里敢让卫皎帮他打下手,当即跑过去把被子拖出来放到桌上。
被其中难闻的霉味熏的蹙眉,顾矜拍了拍潮湿的被褥,面色上却仍旧冷冷淡淡。
临行时他父亲说他是来求学的,万事当以艰苦朴素为主,切勿骄奢淫逸,所以没给他仆从。被褥也说是国子监里会安排,只让他带了数件换洗的衣服。
原来国子监的安排是这种安排。
顾矜沉默着把被子铺到床上,罢了,反正这些年他受到的委屈又不止这些。暂且忍忍,总有一日,他会脱离顾家。
卫皎骤然拉住顾矜的衣角。
顾矜看着黏在衣角上的那只白生生的小手,垂首,“世子有何要事?”
“顾矜,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晚饭吧。”卫皎望着顾矜,眼睛眨啊眨。
顾矜:“……”
卫皎伸手拽了拽顾矜衣角,“顾矜,你陪我去吧。”
爪子黏在顾矜的衣袍上摇了摇,卫皎看着顾矜,目带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