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明听得呆了,他见到那图,便知事情败露,却再也想不到竟然还搜出一封密信。他急忙捡起密信细看,只见上面写道:"长明阁下,承你有意联手,只需我两封假密信,一个假口供,便愿意将猛虎关後五百里之地划归西林,盛情已感,但我西林人堂堂正正,虽然被李长空打败,却败得无话可说,便是有话,那也要在战场上找回来,不会在阴谋诡计上去找。阁下,我赫连弃不会帮你陷害李长空,更不会与你同作这等肮脏之事。"
落款还是赫连弃,字体和两封密信差不多,看起来却飞扬许多。更奇的事,这封信看起来墨迹陈旧,似乎已有一段时日,难道竟是有人一早做好了等著陷害他?
他看完密信,只觉天旋地转,信纸滑落,他指著飘落的信纸叫道:"假的,假的,这定是假的!"萧离道:"这些密信究竟是真是假,皇上,不妨请西林国君赫连弃亲自来说一说。"李玄飞暗自一震,不动声色,道:"萧护卫,看来你很确定此信是真哪?"萧离哪会上他的当,镇定地道:"臣不能确信。既然四殿下府中搜出的密信是假,那这一封也可以是假,所以说,最稳妥,便是请西林国君赫连弃来说上一说。"
李玄飞盯著他看了许久,见他始终神色平定,毫不畏惧地直视著自己,心知这封密信是真,也是假,说它真,它确是赫连弃所写,说它假,自是因为其中内容是假。萧离果然是在两日之内在京城和西林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只不知他是如何让赫连弃为他写了这封假密信,又如何令此信看起来墨痕如此陈旧,无懈可击?
他转目看向李长明,见他仍是一副失魂落魄,茫然失措的模样,他看得片刻,心头怒火渐熄,却涌起一阵无言的倦意和痛惜之情,摇头道:"那也不必,他是一国之君,怎能随意来去,到此作证?朕写一封信问问就好。来人,将太子押入天牢,四皇子李长空即刻释放,择日册立太子。"目注萧离,道:"长空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朕很放心。你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萧离知他这样处置,是要给太子留一条活路,暗想难道我们便找不到别的机会吗?且再等等便是。当下也不多说,叩谢退下。
早有御林军上来,按住太子。直到这时,沈太傅和胡尚书才喘著气步上殿来,叫道:"皇上,不得了啊......"李玄飞摆手道:"朕已知道了。"停了停,道:"太子已押,沈太傅,胡尚书,此案便由你二人主审,你二人可得给朕好好地审,仔细地审好了!"
沈太傅大喜,道:"老臣遵旨!只是臣有一事,想求皇上恩准。"李玄飞道:"太傅请讲。"沈太傅道:"此案关系重大,不必多说,其中牵扯之巨,皇上自也明白,要想真正理清此案,臣请万岁,准臣方便行事,可直接审查甚至拘拿朝中任何有关大臣!"
李玄飞颔首,道:"准!"f
胡正君微微一震,赵太师和陈文都已脸如死灰,知道皇帝已决意将太子一党就此连根拔起,至於此案真相究竟,只怕反而不是重点了。
萧离径自奔回王府。至此,事情已大致了结,这一松懈下来,便觉全身无一处不痛,无一处不倦,他知李长空那边已不必他再去操心,当下也不理睬,顾自寻了碗粥匆匆喝下,也不沐洗,倒头便睡。
昏昏沈沈,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似乎有人进了房,跟著小心地上了床,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身体实在疲累,便也由著对方去了。正迷迷糊糊地又要睡著,忽然颈上一凉,一滴水珠样的东西落在其上,跟著又是第二滴,第三滴,他呆了一呆,蓦地里明白过来,心里一酸,僵硬著迟疑片刻,终於转身抱住了他。
李长空一下子哭了出来:"阿离,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萧离抱住他,心里说了一千句、一万句对不起,可是嘴里却说什麽也说不出来。
李长空道:"阿离,我去看过母後了,我去看她了。天哪,天哪!"他终於倒在萧离胸前号啕大哭起来。
萧离默默地听著他放声痛哭,说不出话,心里一片凄惶,许久,终於感觉到怀里的身躯不再颤抖,哭声也渐渐低落,他这才艰难地道:"对不起,长空!"
李长空捂住他嘴唇,抬头看著他,固执地重复道:"阿离,我只有你了!"凝视他片刻,吻住了他双唇。萧离浑身一震,下意识地便想推开他,然而伸出的手在空中停留许久,最後变成了拥抱,双唇也缓缓张开,让他略显粗糙的舌头钻入自己口内,和自己疯狂地搅拌勾缠。
狂乱的吻持续了许久、许久,直到萧离感觉到胸口一阵阵地窒息,脑中也开始昏昏沈沈,李长空的唇舌还在他唇上辗转。他终於忍耐不住,推开李长空,慌乱地道:"我,我透不过气!"
李长空没有坚持,默默放开了他。二人相对无言片刻,有人敲门,送了罐粥进来。
萧离有些诧异,李长空道:"我知道你两日来没吃没睡,让人给你熬了些清淡的东西,你先少吃一些。"起身倒出一碗粥,闻了闻,道:"好香!"用汤匙舀起一匙喂他。
萧离道:"我自己吃。"伸手欲接,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