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是个奇怪的东西,当你下不了的时候就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阻挡自己的思维,有些事情还不到位,或者说有些人不太靠谱,哪怕是自己今天困了不愿意想,这些都是下不了决心的借口。但,一旦下了决心,无论看上去多么的与自己的设想有出入,又会找出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意外、疏忽、巧合等等词汇一股脑的出现在脑中。
刘安下了一个决心,当出现了一些情况之后,他的解释更简单:“这不算什么事,这里是长安,被人盯上不奇怪。”
刘凌却不这么想:“父王,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已经发现十几起了,也就是说有十几个人被人盯上了,没发现的不知道还有多少,而且这些人是故意露出来的,这是一种警告。”
“那又如何?既然已经是警告了,就说明咱们没有后退的余地,后退一步就是死!和你祖父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可……!”
“按吾说的办,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可更改!是生是死在此一举,窝窝囊囊的死倒不如大干一场!”
刘凌叹了口气:“叔父准备启程会衡山,昨日就进宫请辞,传出的消息说皇帝也同意了。”
“哼!他以为他能跑了?愚蠢!”刘安冷笑:“这个时候打退堂鼓只会死的更惨!我们是你祖父的子孙,自当完成你祖父的遗愿!你去吧,吾邀请了田蚡商议些事情。”
田蚡最近很郁闷,除了上朝之外便窝在家中喝闷酒。门外那些等候的宾客一个都没见。他总觉得那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堂堂丞相被人骂成了狗,却没有一点办法,自己这个丞相做的多窝囊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太后王氏那里竟然没有丝毫动静,田蚡的心一下冷了。人家是母子,自己只是同母异父的弟弟,这关系还是差着一层。
田蚡进门的时候一股酒气,走路都不太稳,是两名婢女扶着进来的。刘安笑了笑:“看来丞相的计划不顺利呀!”
“嗝……”打了个酒嗝,瞥了刘安一眼:“找我何事?赶紧说,说完了本候还有要事!”
“要事?喝酒吗?若丞相觉得喝酒能解决眼前的事情,本王这里有更好的酒,全是从蜀郡运来的佳酿!”
田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蜀郡的酒?本候才不喝蜀郡的酒!”
刘安笑了笑:“为何不喝?苏任的人品不怎么样,酿造的酒还是很不错的,比一般的酒烈,却也更有味道,那才是男人应该喝的东西,比皇宫中的酒也要强。”
又是一个酒嗝,田蚡摆摆手:“大王说还是不说,若是不说本候就告辞了。”
“丞相稍安勿躁,听本王把话说完。”刘安缓步来到田蚡面前:“丞相还准备与本王一起吗?只要丞相办一件事情,本王保证要不了多久,丞相的大仇一定能报。”
“呵呵呵!”田蚡笑的很猥琐,口水流到胸前都不自知:“就你?这会你自身难保吧?出去听听,淮南王的那些事已经成了长安乃至天下人议论的焦点!”晃晃悠悠从椅子上起来:“对了,大王可能没看新一期的大汉报,要不要本候给你念两段?”
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田蚡摸出来一张大汉报,三两下展开:“头版头条,皇权遭到挑衅,淮南还是我大汉疆域吗?还有这第二版,论皇权和王权的冲突;还有第三版,七王之乱的祸根!你自己看看,整整一张大汉报,全都是这些东西,我要是你只有一死谢天下了!”
“哼!胡言乱语,如此诽谤本王长安城什么时候变成如此样子,刘彻小儿欺人太甚!”
田蚡嘿嘿傻笑:“欺人太甚?你以为你是谁?再过几日淮南国还有没有都不一定了!河南太守段宏已经陈兵淮河岸边,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大军顷刻间就能开进你淮南国!”
“就凭他?”
“当然不是凭他,江苏校尉侯勇、会稽的严助,就连你的亲弟弟衡山王也派人陈兵淮南边界,淮南国只要有异动,将会四面受敌,我就不信你的那些私兵能以一当十!还是想想你自己的后路吧?记得你父王刘长当年死的窝窝囊囊,本候看你也不远了,哈哈哈……”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田蚡脸上。
田蚡的酒意一下子就醒了,几十年了从来没人打过自己,还打的这么狠。捂着已经发红的左脸,瞪着刘安咬牙切齿:“你,你,你敢打我?”
刘安冷笑一声:“打的就是你,给本王听好了,明日你亲自去,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让刘彻去狩猎!你和本王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本王遭了秧你还能活下去?别以为你的那个太后姐姐能保你性命,该死的时候刘彻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田蚡一直在你你的,不知道说什么话。
刘安接着道:“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如果这件事办砸了,不用刘彻动手,本王就让你全家消失!本王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既然拿了那就得给本王听话!你说对不对?”
刘安笑呵呵的看着田蚡,伸出手准备拍田蚡的肩膀。田蚡连忙退后一步,惊恐的望着刘安。刘安哈哈大笑:“这就是大汉朝的丞相,哈哈哈……”
苏任走了之后,刘彻便的沉默寡言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少了,看谁都板着脸,即便是在永安殿与卫子夫说话都会走神。也就只有看儿子刘据的时候,才能从脸上挤出一丝丝的笑容。
看着刘据努力的吃奶,刘彻长叹一声。卫子夫幸福的摸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