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哲注意到张清皓心虚的目光,继续攻关:“哪能不需要了?你家就你一独苗,家业迟早落你头上,我劝你趁早在你家逼你跟哪家丑冬瓜联姻之前,自己找个美女。”
“我被我家赶出去了。”
听张清皓一说,欧阳明哲这才想起,据说去年12月底,张清皓曾经在家中经历过一场事故,好像是从楼上掉下去了。事故后他失去记忆,并且如同换了个人般性情大变,沉迷于打架斗殴。
欧阳明哲猜测那事故的恐怖程度绝对不一般。事故之后没几天,据说张清皓的母亲突然变得神神叨叨,一直指着张清皓说他是鬼怪,张清皓因此被从家里隔离出去,独自住在一间空荡荡的大宅里,只由一个大不了他几岁的中学生苏宇看管着。
站在旁边的何新成忽然暧昧地笑起来:“要找美女,就找个最好看的,我们球场边上就有一个,正常情况下能见到。是东方人哦。”
“怎么个好看法。”欧阳明哲感兴趣地问。
“如果说上帝造出来的东西能明码标价,那她一定是天底下造价最贵的一个。想追她的人得撒泡尿照照,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张清皓听了何新成天花乱坠的形容,撇撇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语文长进了。”
欧阳明哲却选择了相信,他知道何新成很少撒谎。
“我跟欧阳明哲两个人去多没意思。张清皓,你也去吧,我知道你平时也喜欢自个颠球玩,”何新成的笑容依旧不改,“就当是陪兄弟们走一遭。”
这理由让张清皓不好拒绝,最终出于义气点了头。
等张清皓隔日总算把校花抢过来又羞辱了一番后,三人一起去球场。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聚在一起的德国糙汉子们发生了骚动,争相吹着口哨,欧阳明哲简直可以从这些人的反应来推测这个人有多美了。
“嘿,她在那。”
顺着球员们指的方向,欧阳明哲先是远远看到了一把拉风的黑色大蝴蝶结伞,然后才看到了伞下的人。个头高大,穿着暗红色哥特式公主裙,细腰上霸气地缠着两圈黑皮带,笔直的小腿上是一双系带高筒马丁靴。
这人的肤色和打扮符合女孩身份,却浑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足以和男生比肩的身材,令她像一匹难以驯化的赤色烈马,既恰到好处地震慑着球场中这些半大少年,也令他们内心的本能鼓噪不已,肖想让其臣服于自己。
“我突然觉得能喜欢上男人了。”欧阳明哲喃喃地说。
何新成对欧阳明哲打了个响指以示赞同,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地迎了上去。
他那鲁莽的造访,使那脾气不好的美人大为光火,光速收起洋伞,用伞尖照着何新成脑袋咚地就是一拐子。
这谁能征服得了啊?欧阳明哲听着那声敲击,觉得凉气上身,却看何新成毫不畏惧地揉着脑瓜,一副绅士模样接过她的阳伞,撑开在她头顶,直到她爬上长凳,用大咧咧的姿势歪坐在上面。就算是坐得不甚雅观,那造型也被两条大长腿演绎得乱美一把的。
欧阳明哲正看得目不转睛,就听见张清皓用阴恻恻的语调发话了:“把她按在长凳上,挣扎的样子一定好看。”
听到这句不负责任的发言,欧阳明哲吓得脑袋一缩。不过,好吧,他内心深处同意张清皓的观点。
那厢何新成依然将阳伞打在美人头顶,坐到凳子另一头,保持着安全距离,对其他人炫耀一般地挥手。
欧阳明哲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何新成早就跟人勾搭上了?
“你要不要去试试?”欧阳明哲冲张清皓挤挤眼睛,幻想着一场张清皓强抢御姐的好戏,没多久却打了个寒颤,“不,还是算了,你饶了她吧。”
欧阳明哲想起昨儿个,张清皓在校花的白裙上踩满的那些鞋印子,画面惨不忍睹。
张清皓退到一边喝水,收拾东西想要走,还没看够美女的欧阳明哲只好跟着退场。
发现张清皓要走人,何新成下了凳子走过来,“喂”了一声,张清皓闻声止步,沉默地看着何新成。
何新成表面上一本正经,眼底却带着笑:“每天下午美女的未婚夫都来接她回家。那未婚夫来头不小,而且你们都认识。想看看是谁吗?”
“……”张清皓转身,把刚收拾好的东西又丢回看台上。
欧阳明哲的嘴巴张成了o型。要是皓哥看那“未婚夫”不爽,百分百会连着女的一块儿迁怒。欧阳明哲开始脑补张清皓海扁完那男之后,把美女按在长凳上暴揍的镜头了。别啊!
等球踢完,欧阳明哲看到段家的大少爷段寓希过来接美女回家。
欧阳明哲曾经在年初回中国,随家里人到段家拜年,见过段寓希一面,他听说段寓希也在德国念书,但是没注意到段寓希和他们同一个学校。
张清皓顷刻间挪到人群后面隐蔽了身形,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而他的反应全部被在一旁偷看的何新成收入眼底。
张清皓绝对不会和中国的商人扯上关系。
这是张清皓的防线,这条防线让胆大包天的他,不会轻易越雷池一步。
何新成眸色暗了暗,张家人丁稀少,担子迟早要重新压回张清皓肩膀上,总有一天,该来的都要来,包括他所避讳的中国商人们,而且,不仅仅是中国。
☆、天上掉下张弟弟(二)
郭承云每天都去旁边的西点店买蛋糕,再去看那些人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