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只说让他们等,却没说等到何时。原本已提到胸口的那一股豪情,在日积月累中渐渐沉淀为与日俱增的焦躁。
“快了……”王勋望着那竞渡的龙舟道。
若说急,这里谁比得上他?当初,正德授意他斩鞑靼使节,允诺的,便是这一年后的血债血偿。
他已等了一个春秋,又怎会耐不住这几轮阴晴圆缺。
“左右已有了将印,等不急,咱孙将军杀出去!”
孙镇瞪了眼拿他调侃的张輗,折了根草放嘴里嚼。这可恶的小白脸,自幼便欺负他。说话文绉绉,上战场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
几人傍晚归来,却见王勋府外一个侍童提着个篮子探头探脑。王勋叫住他,见那篮子里好些个饱满碧绿的粽子。
“谁送的?”
小童指了指:“对街茶馆那小厮。”
江彬猛就跑了出去,留身后几人站那儿莫名。
红线是豆沙,白线是红枣,绿线是鲜肉。年年都收到这一篮棱角分明的,无论卫所,还是军营,拨开了,都飘散着家的味道。
茶馆那小厮,长了音说是一人让他送的,那人他并不认得。塞了铜板问了摸样,也全然不像。明知多半是这结果,江彬仍是无法释怀。江梓卿牵挂他,却终究不愿见他。
失落地回到王勋府里,被小厮告知几人已在书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