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等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听芬奇靠在破旧的收银台上和一位瘦削的老妇人说话,细心观察来来往往的顾客。
这里大部分都是工人阶级的人,不过根据来客缺失的手指、腿脚、眼睛和耳朵来判断,杰克觉得餐厅的大部分顾客应该都是革命时期的退伍军人。其中一桌客人是几位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脸上写满了风霜,共用炸洋葱圈和炒饭,正在热烈讨论用来代替自己双手的各种钩子和钳子到底好不好用。
离杰克不远的地方,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整理政治传单,两人之中比较年轻的男子抬起一边被魔法所伤的奶白色眼睛看了杰克一眼,他旁边的长者则按摩着因为截去了右小腿而光秃秃的膝盖,他膝盖下的黑色义肢闪闪发亮,突兀地伸在桌布外,别人不注意看的话可能以为自己看错了,或者会以为这玩意儿只是一个低级的恶作剧。
“还没人来打听过呢。”收银台后边的灰发老妇对芬奇说,语气温柔,但眼睛依然j-i,ng明地扫视着整个餐厅。杰克心想,如果有哪个傻瓜想在这里吃霸王餐,那肯定要倒大霉了。尽管老妇年事已高,她仍和芬奇几乎一样高,看起来很不好惹,感觉赤手空拳都能把一头骡子打趴下。
她挠了挠下巴上的那道长长的灰白伤疤。除了这条以外,杰克还发现妇人的花雕贴颈项链后还探出另一条伤疤。就算有j-i,ng巧的婚戒和祈祷手环装点她的手指和手腕,她交叠的双臂还是显得很强壮,充满力量。
她尖锐的指甲油艳得像红色的剃刀一样。
好几年前,一位和这个妇女长得很像的女士曾帮他处理过伤口,还把他藏起来,不让暴君的火卫发现。所以尽管芬奇的这位女房东的眼神很凶,杰克还是慢慢对她产生了好感。
而她则没那么友善了,只是越过芬奇的肩膀看了杰克一眼,就露出一副看到麻烦进门的表情。她灰白的眉皱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来,配合紧抿的薄唇变成一道冷硬的线。
“琳达,谢谢你一直帮我留意,”芬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