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弄疼自己。
徒劳的试图挣开那些锁链。
委屈愤怒和焦急。
时刻涌上喉咙。
像要变成咆哮发泄出来。
想要破坏、想要弄出点大的动静但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可以制造出声响的东西都在她可以碰到的范围之外。
她只能头比身体低噘着屁股用跪趴的姿势围着马桶转圈。
铁链碰在白瓷上咣啷啷的想。
提醒着她现在自己的模样是多么。
不堪。
狼狈。
可笑。
羞耻。
赵晴空所有的努力、挣开、想逃脱、想抓住或者碰到些什么。
可是最后发现。
除了高噘着屁股、散乱着头发、可笑笨拙的移动外什么都实现不了。
地板冰凉。
地上还放着一碰猫砂。
散落在地上细细的小砂粒咯得她膝盖生疼。
冰凉的水迹未干的地板。
散乱贴在地上那刚刚接上没法束起的假发。
清静的屋子里一个狂躁不安的人。
趴在地上完全丧失了人的尊严真就像一直狼狈的母狗.赵晴空往褥子上缩了
一缩,秋天的夜晚即使房间了开了空调也还是有一丝凉意。
心也冷冰冰。
初时的害怕恐惧。
到现在已经变成麻木。
蜷缩自己防卫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人很难受。
害怕那刘杰随时会突然回来,心里惴惴久了。
却也安定下来。
只是及至夜深。
漆黑房间里。
逐渐连事物轮廓都看不到。
开关就在一步之遥的高处。
她却够不着。
昨夜虽然睡的不安稳。
虽然想了很多。
却不像现在这样。
一个人、困在黑暗里、在马桶里哗啦啦响个不停的水流声中觉得无助。
一种陌生的使赵晴空发自内心恐惧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赵晴空还曾声嘶力竭的喊叫。
在淼茫的希望中期待被解救那时候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考虑自己变身的
秘密会被发现的事情。
可是这个密闭的卫生间内。
她连客厅的样子都看不到。
门闭得紧紧的。
呼叫多少声。
都只是给自己听到。
渐渐就觉得像是陷入一个漩涡。
漩涡中只有她一个人。
黑暗中她想起以前熄灯后和刘杰聊天时他说过的熬鹰的故事。
熬鹰是一次从ròu_tǐ到心灵对雄鹰的彻底戕害。
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经几番徒劳的挣扎后,最终会因悲愤、饥渴、疲劳、恐
惧而无奈屈服,成为猎人逐兔叼雀的驯服工具。
她那时还在幻想有一天也能够亲手抓住一只苍鹰驯服,骑骏马飞驰在草原上
,抬起手臂一只猎鹰就从盘旋而下落在手臂上那是何等的写意,只是没想到自己
有一天也会变成被熬的那只鹰黑夜之中。
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证明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在迷茫、恐惧、后悔和恼怒
中又一个夜晚悄然度过迎来新的清晨的时候。
赵晴空的个感觉是渴。
可是不知道可以怎么办。
厨房和卫生间一室之隔。
可那是一个遥远的奢望。
她想弄断脖子上皮质的项圈。
脖子拉扯触摸的久了。
才觉出绒毛和皮革之间嵌了细细的钢圈。
绕一圈和胫后的锁连在一起。
饥饿也开始在提醒她。
放在平时。
一天多不吃东西也不是不可忍受的范围。
可是人在被困住时这些感觉会被放大渴望。
一个被锁的人。
不能上网玩手机看电视听歌。
没有娱乐、无法消遣、阻断交流。
一直是度日如年的熬着。
孤独和脆弱中的赵晴空接近疯狂的期待刘杰出现。
她想要摆脱现在身上的这一切,那怕付出一点代价都可以。
独处的时间让赵晴空觉得发狂。
在燥动中她将头抵向墙壁。
碰到墙边的浴帘时下意识的用嘴咬着。
甚至她自己都未注意到此时的行为。
带着多少的动物性。
只是觉得用牙齿头颅摇晃的蛮力更容易泄愤。
幕布扯的牙齿生疼。
她还是执意的撕咬。
狠狠的一扯终于把挂着的布帘扯了下来。
流水般卸下的布盖在她头上。
跪趴在地上头部用力的想甩开盖在头上的浴帘。
甩了很久终于甩开了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像小狗一样好笑。
落下的布帘后面。
是一面落地镜子。
如同是在等待一般。
等待她在某个时刻自己撕下帘子。
所有的表情都是陌生的。
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让她不禁又开始问自己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食物是她偶然中找到。
无事可做的人总要找些事干。
像个局促空间里百无聊赖的小动物。
要想办法自己逗自己玩,她用头拱着马桶盖。
一次次的努力。
听着那盖子一次次嘭嘭的响。
最终很难把它掀开了。
掀开盖子后,啪一声一个没有系扣的袋子掉落了下来,一个个动物饼干散落
着撒到地上。
看到食物的欣喜?还是像是经过一个很困难的游戏之后最终拿到的奖励?她
似乎忘记了所有事。
只是跪趴在那里用嘴巴一个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