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什么神逻辑,就因为那一个同进士出身的功名,就从二爷身上找到认
同感了,连缘由都不问就打手下亲兵,武人的屁股这么不值钱?
甭管心中狂吐槽,丁寿还是脸上堆笑道:「大人才是科场健将,文坛前辈
,如此厚爱,下官汗颜,此番还请您高抬贵手,免教寿心中抱愧。」
「既然丁大人执意如此……」车霆轻捻胡须,笑道:「也罢,便饶过这几
个武夫一遭,尔等还不谢过丁大人宽宥之恩。」
逃过一顿军棍的郤永等人在中庭跪倒,心中咬牙切齿的骂着自家老大:「
谢军门隆恩,谢丁大人海量。」
看都懒得看廊下跪倒的那批人,车霆随意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转首笑问
:「不知丁大人此来有何见教?」
「听闻今日城里来了一队朵颜使节,不知消息属实否?」
车霆眼中微不可觉的闪过一丝精光,点头笑道:「不错,丁大人不愧出身
缇骑,好灵通的消息。」
「不过府中下人凑巧碰到而已,下官已是闲散之人,如何还能征调锦衣密
探。」丁二爷难得说句实话。
车霆轻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下官只是好奇,朵颜进贡之期未到,何以会在此时入关,不知军门能否
为下官解惑。」丁寿偷眼打量车霆神色。
「按常例本不该此时,不过朵颜部近日发生了些变故……」车霆对着面含
探询之色的丁寿微微一笑,道:「朵颜都督阿尔乞蛮病逝,其子花当继位,遣
其子革儿孛罗进京请封。」
阿尔乞蛮到底还没熬过去,丁寿轻叹一声:「人走茶凉啊,如此大事,京
中竟未有传文于我。」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世间多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丁佥事何必为此事郁
结于心。」车霆意味深长地看了丁寿一眼。
「谢军门开解。」丁寿欠身谢过,「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丁大人请讲。」
「下官想一见朵颜使节,望大人允准。」
车霆皱眉道:「塞外野人,吝缘教化,大人何必纡尊相见?」
「下官喜好宝马良驹,听闻朵颜此来带有数百良马,想求得一匹坐骑。」
「既然丁大人有此雅兴,老夫岂能拂逆,这便手书谕令,着人陪同前往。」车霆大度言道。
「谢过军门。」丁寿躬身施礼。
眼见丁寿拿着手令出了府门,车霆冷笑一声:「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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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这革儿孛罗为人如何,你可晓得?」瞧着前面引路的巡抚衙门书
吏,丁寿悄声问身后的杜星野。
杜星野低声道:「大人,革儿孛罗为花当长子,是其嫡妻以克所生,其为
人勇猛胆大,与花当爱妾把罕所生三子把儿孙同为花当所爱。」
「胆大?」丁寿嘴角微微扬起。
「杜爷真是见多识广,兄弟佩服。」一旁钱宁凑趣说道。
「不过在漠南呆的年头多些,不值一提。」出身江湖的杜星野颇为不齿钱
宁官场拍马逢迎那一套,淡淡道。
说话间一行人已走至驿馆,书吏上前递交手令,门前把守的官兵将众人领
进院内。
好端端的一间驿馆此时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院内树了箭靶,几个穿着
皮袍的蒙古人在比试射箭,另有几名赤膊汉子在院内刷洗马匹,廊下还架起了
篝火,几只肥羊被烤得滋滋冒油,满院子的羊膻马尿味道。
皱着眉头,丁寿伸出食指放在唇上,还是挡不住鼻腔内吸进那股子生鲜味
儿,那帮子蒙古人也各忙各的,没有一人过来搭理他们。
书吏匆匆进了房间,不多时就听到里面传来破锣般的喊声,「不过是进贡
请封,哪里有这许多麻烦事,成天见这个见哪个的,叫那个什么鸟佥事滚出去!!!」
里面衙门书吏不住劝道「将军息怒,息怒。」
房门咣当一声打开,只见一个粗壮的蒙古汉子叉腰立在门内,一指丁寿等
人道:「将这些人撵出去。」
院内的蒙古人立时就围了过来,一个赤膊的蒙古大汉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来
推搡丁寿。
杜星野喝声「大胆」,一手叼住对方手腕,伸腿在大汉踝骨处一点,顺势
一扯,那铁塔般的汉子登时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咚的一声轰然落地,院子似
乎都晃了一晃。
其他几个蒙古汉子一愣,齐齐嚎叫着冲了上来。
丁寿嘱咐声「别伤了人命」,就若无其事地闪到了一边。
「属下明白。」杜星野应道,也不出兵刃,只用小巧擒拿手法与这些汉子
你来我往的扭打起来。
只听咚咚倒地声不断,一个摔倒爬起,又一个被扔到地上,这些蒙古汉子
皮糙肉厚,自幼在草原上摔跤长大,倒是不虞有伤,可这样下来面子却有些挂
不住了。
那几个持箭的蒙古人中有一个已是怒火满腔,张弓搭箭对准杜星野,大喝
道:「汉人看箭。」
蒙人纯朴实诚,虽恨杜星野折辱族人,放箭时还是先出言提醒,哪知箭在
半空,当啷一声被另一只羽箭撞开,无力坠地。
几人看去,见一个其貌不扬的汉人手持一把蒙弓正看向这里。
以箭破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