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名师,武功自是不差,容貌么,她母亲凤夕颜便是昔日武林中出名的美女,骆
锦枫传承母貌,性子温婉,不似其母般刚烈狠辣。」
「好。」刘瑾开心地一击双掌,「老谷说得对,这小子当真命犯桃花,那小
子什么时候办喜事,宣府那次就没赶上,这次怎么也得喝顿喜酒……」
「督公,」白少川急声道:「武定侯开国辅运,英国公奉天靖难,两家勋戚
在军中根深蒂固,我们夹袋中并无可以抗衡的人物,若是开罪了他们……」
「开罪了又怎么样?」刘瑾反问,随即不屑道:「他张懋上疏时可曾顾忌过
咱们,是疖子早晚要出脓,咱家倒要看看他们能蹦出什么花样?」
白少川垂下头来,嗫嗫嚅嚅道:「督公对丁兄果真另眼相待。」
刘瑾轻轻托起白少川的下巴,口气戏谑:「小川,你近来的牢骚越来越多喽。」
*** *** *** ***
在大明各方势力勾心斗角互相算计之时,正德元年步入了金秋九月。
自初一日起,宫中便开始讲求吃花糕与迎霜麻辣兔,喝菊花酒,宫人们则在
各宫管事的指点下忙着糊窗纸,抖晒皮衣,做衣御寒,膳房里也开始加紧糟腌瓜
茄,制作各种菜蔬,以备过冬。
宫眷内臣则要从初四起换穿罗重阳景菊花补子蟒衣,待九九重阳佳节,随侍
皇帝驾幸万岁山登高,这一切宫中早是惯例定制,虽说繁杂,却井然有序,直到
一桩不大不小的意外……
「什么?江南织造无钱赶制龙衣?」朱厚照放下菊花酒,惊愕地看向司礼监
掌印太监王岳。
「是,九月初二,尚衣监崔杲上本,江南织造无银可用。」王岳低眉顺眼地
答道。
「造龙床没人,制龙衣无钱,朕做什么大明天子,一个穷措大罢了。」朱厚
照委屈地想哭。
「崔杲的手本里就没提及如何解决?」坐一边正在和一只兔腿较劲的丁二爷
突然开口问道。
看了眼这不知尊卑的小兔崽子,陛下如今到哪里都带着他,就差直接住宫里
了,王岳心中又妒又羡,还是老实答道:「有,崔杲请按前例,奏讨户部往年支
剩的一万二千盐引,以解燃眉。」
「那不就得了,陛下,比照前例吧。」丁寿扔下兔腿,用胸前的锦绣补子餐
巾擦了擦嘴道。
正德皇帝也是转忧为喜,「老王,以后话都一次说出来,害得朕白白忧心,
告知韩文一声,就这么办吧。」
*** *** *** ***
奉天门,早朝。
「陛下以所余盐引织造龙衣之事,户部不敢奉旨。」户部尚书韩文之言铿锵
有力。
「国朝初立,太祖设盐法,许盐商纳粮开中,补九边之需,后经先帝时叶淇
变法,变纳粮为纳银,名之虽变,其实尚同,盐课所得,皆为边费,不可挪用,
且陛下自有内库,何用户部拨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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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祖制当真不可改?」丁寿觉得这时应该出来说句话。
韩文斜睨丁寿道:「断不可改。」
「下官近日翻看经历司旧档,倒是看到一些例外,远的就不说了,自纳银开
中后,弘治九年,户部将二万八千盐引用于龙衣织造,弘治十年与十二年,各有
两万盐引用于织造,弘治十四年,在两万盐引之外户部又加盐价银三万两,韩大
人,户部又作何解?」
「这个么?」韩文捋着胡子有些犯难,心道这理由不太好编,求助地看向了
首辅刘健。
「先皇温良敦厚,亲近老臣,善纳忠言,君臣之间了无壅隔,地方百业兴盛,
朝野百弊自除,若陛下肯效法先皇,广开经筵,亲贤去佞,做垂拱之治,些许用
度小事,自不须陛下挂心劳神。」
刘健你丫这是彻底不要脸啦,丁寿满怀钦佩地看着刘阁老,把话说得这么直
白,不怕小皇帝从御座上跳下来打你。
朱厚照的表现倒是让丁寿跌碎了眼镜,一向急躁的小皇帝没有发火,静默良
久,连刘健都有些琢磨不透皇帝的想法时,小皇帝终于开了口。
「众卿——」声音平静,不见喜怒。
「臣在。」群臣俯首。
「皇考向来敬重老臣,朕也愿萧规曹随,对诸卿所奏皆听之任之。」
朱厚照突然掰起了手指头,「朕即位之初,诸位先生便以先皇遗诏为由,裁
撤锦衣卫及内官上万人,其中仅御用监便有七百余人,今年督造龙床等御用之物
人手不足,需增六人,你们不许,朕准了……」
刘健与谢迁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五月以来,淫雨霏霏,你们有人说天象异常,是因为皇考宾天,朕不够哀
痛所致,朕认了……」
钦天监少卿吴昊缩了缩脖子。
「大婚之礼,你们说国帑不足,不应靡费,从六十万降到三十万,朕许了…
…」
户部尚书韩文脸上有些发烧。
「今日,朕便做一回主,盐引之事下旨照办,再有奏扰者,严惩不贷。」朱
厚照起身而去,丁寿连忙随后跟去。
「刘阁老怎么办?」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