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的手,求她他,“庄尼,你可以,送我去疗养院吗?婷婷她......”
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已经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风衡烈的轮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他蹙着眉,“我让人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一扭头,愤然看着他,“不用你的虚情假意,如果不是你,我跟婷婷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都是怪他,如果当初不是他一再逼我,我也不会带着婷婷逃离自己的故乡。
就因为他跟叶家有仇,而将我牵连在内,就因为我是叶俊的老婆,他连我也不肯放过。
两年后的今天,他依然不肯放过我。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宁愿做叶俊家的一条狗,天天被他虐待,也不要面临如此的境地。
给我希望,却又将我推到深渊,这人,就是风衡烈!
我愤怒的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一边飞奔而去,一边给马叔打电话让他过来接我。
马叔知道情况,丢下刚接的客人,飞车过来,将我接走。
车子路过王都的大门时,我看到风衡烈从里面出来,相识的瞬间,他的浓眉皱成一团。
火急火燎的赶到疗养院,救护车刚好来到,医护人员快速的将郭婷从治疗室抬出来,上了车,我也跟着上去。
郭婷一直陷入昏迷的状态,她头上是纱布被血浸满,我惊慌的如同即将被处死的囚犯,握着她的手,轻颤不已。
她被推进了手术室的时候,陈姑娘也坐着疗养院的车子来到,一看到我,立刻泪流满面,自责不已。
其实也不关她的事,通常如果婷婷夜晚有事,或者要小便之类的,都会按响床头的按铃,夜晚值班的工作人员就会过来。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婷婷会出现在洗手间,她的轮椅就在门口,可是人却在洗手间。
我脑海闪过一个激灵。
难道,她想自己走进去?
怎么可能,她已经一年多没有走过,之前做过那么多的康复治疗都没有半点起色,受损的神经根本就没有重生,她根本走不了路的。
我问陈姑娘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陈姑娘的回答虽然闪闪缩缩,可是,我还是能听出来。
陈姑娘大概跟郭婷说了那个医生的事,因为我当天就打电话跟陈姑娘说,说那个医生是个虚货,只想骗财骗色的流氓。
我不该跟陈姑娘说的,我应该想到,郭婷一定会问她结果。
之前陈姑娘曾经跟郭婷提过,说她有希望能治好,应该也提到过张默全回来的事。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想到这些,我心里的内疚,又多了几分。
等了足足六个小时,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手术室外面的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推门出来的时候,我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问我是不是她的家属,我说是她的好朋友,医生看着我不悦的说:“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她,明知道她行动不便,二十四小时都需要别人的照看,就应该好好照顾她。”
一旁的陈姑娘再次小声的哭了起来。
“幸好发现的早,再迟一步,就没了。”
医生毫不客气的指责我,我的喉咙顿时酸楚无比,还是强忍着泪水,跟医生说了句谢谢。
医生说,她后脑受伤,需要休养,右脚小腿有骨折现象,因为本来就行动不便,所以康复起来可能比较慢。
只要她没事,一切都好。
郭婷被送去了icu,因为刚做过脑部手术,虽然伤势不太严重,可是还没清醒过来,需要再进一步监测。
黄金七十二小时,只要她扛过来,没有出现并发症,她就可以从里面出来,转到普通病房。
我早已六神无主,一切都只能听从医生的安排,去交了十万块的押金后,就是等。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去王都,跟庄尼请了假,跟医院租了一张弹簧床,就在重症病房外面的走廊里,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