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结束,一切归于正常轨道,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再次苦闷起来,她肚子里那点可怜的墨水实在无法胜任教学工作,经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主动申请,教育局领导考虑到她的难处,将其调到区政府新成立的校外办公室继续她最为拿手的义务劳动工作。
八十年代末期,举国上下掀起一片下海经商的热潮,我们这位一贯不肯落伍于时代潮流的特级女教师索性提前病退意无反顾地投身于灼手可热的茫茫商海之中。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养过君子兰花、贩卖过蜗牛、炒过股票,……真可谓忙得不亦乐乎,然而事与愿讳的是,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付出艰辛的努力之后并没有得 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更新的动力!来的人越多,更新速度就越快到她预想的、应有的回报,甚至赔得一塌糊涂,最终债台高筑,为了躲避挤破房门的讨债者,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打点行装一路南下来了到改革开放的最前沿:广东深圳!
我们可怜的、一无所有的特级女教师徘徊在繁华的深圳街头茫然不知所措,不知做些什么事情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发财致富,她再次像一只没有脑袋的苍蝇般地四处乱撞:她收购过走私香烟、贩卖过假冒首饰,结果又是以惨败而告终。我们不知彼倦的特级女教师毫不气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赔光了本钱的特级女教师忽然灵感大发,制作起东北风味的酸辣白菜出售给远离故土却依然怀恋家乡风味的东北老乡们。我们的特级女教师这次似乎终于找到了感觉,生意异常火爆,许多地道的东北老乡纷纷跑到她的店铺里提前订购爽口的朝鲜族酸辣白菜。有一次,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在制作酸辣白菜的过程中,忽然原料告馨,热心的东北大老板亲自驾驶着自己装满大白菜的毫华座骑从关外的布吉一直将其送到遥远的石厦南,解除了我们这位特级女教师的燃眉之急。
做酸辣白菜使我们的特级女教师着实很赚了一笔,望着渐渐鼓涨起来的口袋,我们的特级女教师那颗一生也未曾安份过的心再一次骚动起来,她要尽一切能力做最大的生意,于是,命该如此地加入到传销者的浩荡大军之中。
经过一番初级培训,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异常兴奋地重返故里:“啊——我终于找到赚大钱的机会啦!”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一边品偿着久讳的家乡菜一边振振有词地冲着家人们说道:“我现在开始做安利啦,我的上限,就是那个还没到四十岁的女人,她以前是搞工程建设的,丈夫是个包工头,每年有近百万元的纯收入,可是自从做了安利之后,她一年就赚了两千多万元,我没有那么大的贪心,一年能赚个千八百万的就心满足足啦!”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咽下一口清爽无比的冰镇啤酒后,继续兴奋说道:“从今天起,你们……”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指了指自己那个早已被解除一切职务,在家里停职反省的前革委会骨干丈夫以及三个工作和事业上均毫无起色的子女:“从现在起,你们已经都是我的下限啦,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你们的同学、同志、亲戚、朋友、老丈人、老丈母娘、老公公、老婆婆、大姨子、小叔子,……嗨,总而言之一句话吧,就是把能够想起来的所有人都尽一切可能地拉进到我的传销者的行列中来。”
我们的特级女教师越说越兴奋,嘴角里飞溅着令人作呕的白沫:“另外,还有,我在深圳给你们每个人都予定了一个塔位,……”
“妈妈,什么是塔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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