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璇把手放在门把上,用力一旋,门“吱”的一声开了。热气弥漫的房间里,程墨青赤身**地站着,花洒喷着水,成股的水从身上往身、下流,说不出的性、感、撩、人。他的目光如刀扫过来,见是她,蹙了眉。林璇扑过去抱住他,笑眯眯的眼睛像弯弯的月牙,“不要慌,所有人都出去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
林璇猛然睁开眼,她梦见什么了?程墨青!
从小到大,她梦见过程墨青很多次,小时候是他守着她看书学习不让她偷懒,大些了不乏春梦。但近几年来,她是极少梦见程墨青的。是因为两天前的事?
一周前,林璇从英国回到六年来都没有回过的故土。找到住处后,于两天前和杜薇薇去爬金山。金山海拔二千七百九十六点八米,是晋城最高的山,上面树木繁茂,但山势陡峭,去的人极少。林璇艰难地爬了半个小时,回头,发现杜薇薇不见了。林璇掏出手机想给杜薇薇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信号。她喊了几声,没人应,拿着手机往山下走。一路上都没看到人。十多分钟后,手机终于有了信号。她拿着手机输入号码还没拨打就有电话进来。
杜薇薇迷了路,还崴了脚,被金山脚下一个户外俱乐部的人带下金山,带到了俱乐部。
林璇经过门卫走进俱乐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楼、二楼和三楼都没看到人,她爬到了四楼。四楼很空旷,中间摆了几个沙发,挨着沙发不远处吊了几个沙包。角落有几间房。
她走近一间房门,听到了里面的水声,脚步一顿。她并没做什么,俱乐部的一个员工匆匆赶上来,把她狠狠地骂了一通,将她赶了下去,说俱乐部四楼不是闲杂人等上去的地方。她乖乖跟着那个人往楼下走。下楼时她忽然回头,发现那间房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腰上裹着一条白色浴巾——正是程墨青。他光着的上身还挂着水珠。不过一瞥,她却看得清楚,他身上的很多水珠在往下滴。她这才知道在那间房里洗澡的人是谁。
她没有去开程墨青的门。梦里的画面是她多年以前做的事。踏上故土时,她就想起了他,两天前那一眼则让他又入了她的梦。林璇从鼻子里喷出一声笑,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回到这里之前,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他了,没想到还梦见了。
林璇没有开灯,房间里很暗。她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伸手摸出床头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才六点。她很少六点起床,闭上眼睛又睡,却再没了睡意。又想起一件正事,林璇开灯,穿衣起床,洗漱之后,走到客厅的沙发上盘腿坐下,将昨晚随手放在沙发上的电脑拿起来放在腿上。
打开电脑,“叮”的一声,电脑右下角弹出有新邮件的提示。林璇心中一跳,紧张地点开邮件。邮件里只有一句用英文写的话:林璇,我还是认为你该转专业,气象专业不适合你。
林璇心里有点失落。她不喜欢气象专业,专业也学得不好,每次考试都要补考,好在每次补考的成绩合格,没被退学。三天前她给导师华教授发了一封邮件,说她确定了论文题目——人类活动与高山气象变迁。华教授的回复明显是不信她能做好这个论文。那一句话她看了良久,叹息一声,用的中文回复:教授,三个月后我会把论文交给你。
林璇关了邮件,点开电脑里面的气象资料,看了几分钟就把文件关了。
“真是烦透了!枯燥又乏味!”因为教授的邮件,她现在没心情看那些资料。
林璇把电脑也关了,又扔在了沙发上。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光线霎时射/进来,已经天亮了,外面飘着雨,细雨从窗户外飘进来,洒在了她的脸上,沁凉又舒服。电视里面的天气预报说连续三天都有雨,而且这几天都是上午下一会儿,到了下午雨就会停。转了专业后的这两年,林璇观测过天气,得出的天气预报结论对错各占一半,准确度不高。
去年在英国时,林璇拿着她的观测结果去华教授家找他。华教授正蹲在壁炉前,缓缓地往壁炉里添炭。他抬起头伸出手,从她手里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扭头直接将纸扔进壁炉里烧了。
“林璇,你是我这么多学生里面最差的一个。我带不了你。”他说。
林璇脸上还带挂着微笑,“教授,我会努力的。”
但一转身,她的笑意就敛了起来,心里难过,因为他说她是最差的。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被人这么说过。
回过神来,林璇拿了雨伞,挎上包,换了鞋子出门。她饿了,去买早餐。离她住的公寓不远处有一家包子店,肉包子的味道不错。她住进来后,早餐几乎是在那里解决。
老板认得林璇,一见林璇就热情地招呼,像前几次那样给她包了四个肉包子和一杯豆浆。林璇坐在店里慢吞吞地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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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雨,林璇不能再去金山。吃了早餐就在街上闲逛。期间给杜薇薇打了个电话,问她的脚怎么样了。杜薇薇是她在英国认识的一个朋友,这次一起回国。两天前相约一起去爬金山。林璇要做论文,她去金山是想实地看看金山。杜薇薇则只是去爬山的。
“你的导师对你的题目有什么看法?”杜薇薇知道林璇的专业,也知道林璇不擅长气象专业。林璇去了杜薇薇住的地方探望她,杜薇薇的脚没什么大碍,她站在吧台边一边泡咖啡一边